”
“好吧,阿爸!”
飞雪却听话地站起来,骑上狄南堂的马。
她手里还端着碗,几乎没有用手,不少路人纷纷投眼看过这奇怪的仨人,有人还停了下来。
“来!哥!”
飞雪伸出一只手给飞鸟招手。
在路人的惊讶中,飞鸟也牵着她的手爬了上去,上马也没分左侧右侧。
马首轻微跳动着,嘶几两下,温顺地走了几步。
对面的面摊老汉还没收回自己的碗,似乎有点着急,想冲过来,但又被行人挡住。
飞鸟慌忙说:“阿爸,碗还没还人家呢。
”
狄南堂从他们手里拿过碗,跨街去还。
他刚走过半条街,驼着两个人的马就先走回行馆了,他回头看到,无奈地笑笑。
他回到行馆,花流霜提醒狄南堂不要忘了田夫子托的事情。
狄南堂点了点头,心中也在发愁,他问了人,可是一点也问不到田夫子的世交在哪住,便说:“明天我去吏部省,顺便问问。
次日一早,他就去吏部省了。
在一个小吏那里登记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住处,然后拿出官文让他抄录。
完毕后,在他的央求之下,小吏最后指引他和一帮述职等任的官员坐到侧房。
里面有十多人,把厢房桌子坐得满满的,大伙儿都在吐沫横飞地讲一些各地趣闻和烟柳中的事。
他听了好长一阵子,心中闷得发荒,往时从来没有这么闲坐,竟不知不觉有点瞌睡。
一个大胡子的低品官员,看来是候补的县长或郡令,处处和别人搭不上话,便捅了捅狄南堂,和他客套几句。
听说狄南堂是刚入京签过到的,便笑了起来。
他看狄南堂不解,这就说:“恐怕需要十多天才到你呢,要是不嫌弃,一块出去吃杯水酒。
”
狄南堂没想到会这么久,他也想打听点事,这就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门,就看到一挑酒旗。
狄南堂伸手指了指,说:“我们到那里坐坐吧。
”
“那里酒贵。
这里官员出入,人家看准了下手,酒价高出市场一倍。
”
大胡子笑着说,“无论在各地喝饱没喝饱的人也都不缺那个钱,人家都进得起。?§?看<书>/屋3 ?最-:新?#章`>节ta更^新?快???
我看老兄应该和我一样一穷二白,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
最后,两人走出了好远的路,才寻了一个脏脏的酒家进去。
喝了两杯酒后,两人天南地北地谈论着。
“国焘兄,你不怕这会宣了你的职事吗?”
狄南堂怕误了人家的事,就提醒说。
“嘿嘿!你还没见识过这些抱着茶水的署员们的拖沓。
据说丞相在的时候,好过一阵子,也是整了好一点,稍后一个样。
办事总在你意料之后,不会跑到前面。
我看咱大靖康国,那是迟早要毁到这上头。
”
“怎么?”
狄南堂好奇地问。
“这比如辽州的地方官,备州的地方官,他们述职到这里要多长时间?到了这里签了事,吏部省才觉得他真正卸职了,接着再委派人,这一来一回了得吗?要是武将还好,家世好点的也好,像我,拿着两条腿,一个毛驴,一个家人从台州过来,等了这十多天了,无个消息,气都气疯了。
”
大胡子张国焘摆着道理说。
“不能改一改?这规矩确实不好!”
狄南堂想想有道理。
“怎么改?交割在地方上?外任的官员不误事了,可京官的冰敬就少,谁愿意?天子也无办法,这等事摆明了,就是京官整个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