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人的营地就在这一处丘陵附近,一条平静的无堤小流蜿蜒盘旋,数头绵羊在几个少年人的鞭下如同泛滥的棉花。
“原来主公是让他们不设防备呀!”
余山汉高兴地说。
“不设防备?一时三刻,恐怕他们的人马就赶出来了!”
狄南堂轻轻在让余山汉看,远处的几个高地,都有隐约可见的黑点。
“我们是来看看他们的营地现在有了多少人的!”
狄南堂说,“你约莫约莫看吧!”
余山汉看那一座座数不过来的小包,回头说:“大概有五六万人了吧!”
“我们可以回去了!”
狄南堂边说边带人回走。
刚走不远,果然有十多骑在略为起伏的地形掩护下突然出现在身后。
余山汉要回头迎击,却被狄南堂制止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不会追的!”
狄南堂说,“游牧人爱设伏,即使追别人也很谨慎,何况这不是他们一家之事。
”
余山汉虽然佩服狄南堂的推断,但还是不得不劝他说:“今日之战,渐如猛人与我们那一战,而且正换了形势!早日进攻才行。
”
“是吗?”
狄南堂摇了摇头。
回到营地天色已经晚了,余山汉正要下马,突然狄南堂问他:“你想不想回家?”
“母死弟逃,妻子被人夺去!”
余山汉本来要笑的脸孔顿时眼泪盈眶,低低地说:“虽然主公没给我说过,但是我已经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二爷给我报了仇!”
“他告诉你的?”
狄南堂叹了口气,说,“我是怕你卤莽,不想他先一步告诉了你!”
余山汉眼泪掉了下来,说:“我已经没了国,没了家,只要主公不嫌弃,我一辈子跟着您!”
“娶上那个雅儿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狄南堂又重重叹了口气,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别人往里走。
“将军大人!有几部的首领都要见你!”
一个靖康军士来报。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过来吧!”
狄南堂圈起马鞭边说边让余山汉跟他过去。
狄南堂进了军帐,挂了马鞭,去掉披风,松掉盔甲,坐了下来,接着示意余山汉也坐。
余山汉却不入坐,走到狄南堂身后说:“我给主公站着看!”
七八个族长,首领被带过来了,个个喊叫着“将军大人!”
“怎么了?”
狄南堂惊讶地问他们。
“他们要灭我们这些部族,说是我们投降了将军大人您!现在,几处营地都被他们的人偷袭了!”
一个狼皮老汉揉着眼睛说,“你要帮助我们这些人,我们都是把族人托付给将军大人了的!”
“是吗?!”
狄南堂立刻直身起来,扶住案几,“他们竟然这样?!”
他安慰了几个人了不少话,然后问:“我想和他们一战定胜负,可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们的亲友!”
“没事,没事的!我已经给他们通过信了。
只要将军能取胜,他们立刻就投靠将军。
其实很多人都没什么,都是几郸部族的那个老鬼,可恨!”
“不!是可罗花子莫的人可恨!”
又一个部族首领说,几人不断地报着自己仇人的名字,表示只要狄南堂进军,他们就把与自家交好的人拉过来策应。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堂堂大国将军,也要先向他们下过战书再行决战!”
狄南堂看了一眼余山汉说。
余山汉这才明白,狄南堂原来等的是这个,就是应他们这些首领的请求进军。
但是现在己方人数已经成了劣势,能打赢吗?狄南堂把几个首领都打发走,然后才说:“老余!党那人和这里的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