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龙青云也算是飞鸟的舅舅和岳丈,不是不能来,而仅仅是不该来。
大人宴席,摆个孩子在上面确实有些不象话。
他打量了猛吃以避的飞鸟几眼,低声给两个弟弟说话,再次给他们安排行期,不让他们再沤在镇上。
狄南齐用手撕了一大块肉,汁水四溅。
他说:“大哥,我知道牧场里还有事,可龙爷不让回,说这里也有更重要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看龙爷要向其他几镇动手了。
”
狄南良笑着说,“不然为何让我从外面走大笔兵刃回来!”
狄南堂心中有数,也叹了口气,想着走私的字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席上龙青云突然生气,挥手停了歌舞,大声问宣抚使:“怎么?叹什么气,说来听听,万事有我做主!”
“只是,只是——”宣抚使皱巴着面孔,弄不明白歌舞声声,龙青云怎么能听到他叹气的,自然不能说饿了很长时间了,而面前肉又腥又不熟让人吃不下,便小心翼翼地说,“只是路上有些不顺!”
“说的是长河镇那帮小子嘛!?他们也恁大胆了。
诶!你说,这叫什么?”
龙青云拍着案子大声地问,飞鸟在席上偷乐。
龙青云能知道,那自然是他的功劳。
宣抚使见唯一看起来和善点的龙青云突然动怒,有点心惊,拈着胡须踌躇了半天,才说:“不敬,大不敬!”
“好!”
龙青云转脸回来,大声问,“你们说该怎么办?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何况是靖康来我们这的钦差大人。
都说说怎么好!”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授意过,还是被扫了兴致的腊家汉子陡然站起来,举了一块肉,半咀嚼着说:“那还了得,打!”
“哎?靖康大兵数都数不完,要我们献殷勤吗?!”
龙青云又生气,挥挥手,一仆人赶快把这些歌舞女叫走。
宣抚使知道事大了,若是关外人人都知道了,那朝廷至少要表个态,便咳了两下。
狄南堂有些黯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_§如°<:文\网& £!首-?§发t+±
果然,那朝廷使者不得不说:“龙大人为朝廷镇守北地,朝廷受了侮辱,其实也是龙大人受了侮辱。
本地大小事务决断于龙大人,在下为龙大人着想,朝廷也要给龙大人脸面,这也就是龙大人所说的,打狗——还得看主人!”
“好好!我等只要朝廷一句话!”
龙青云起身向宣抚使说。
“龙爷,此事还是从长计较!”
狄南堂轻声说。
“不行!打了朝廷的脸就是打了我龙某人的脸,打了我龙某人的脸就是打了朝廷的脸,何况他两边的脸都打了!”
龙青云激昂陈词。
宣抚使心里藏着事,喝了几杯酒又被他说得热乎,想着此人虽然粗鲁,却还是忠义之人,便起身长揖,说,“龙大人尽可放心,我这就上书朝廷,告辞!”
说完起身,大袖摆动,穿堂而去。
龙青云假意留他,自个让人先吃,并特意让站起来的狄南堂坐下,自己送了出去。
两人在外面客套了许多话,龙青云这才回来。
“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龙青云一回来就问狄南堂。
狄南堂虽然知道事情已经算是定局,可还是不得不说,放下杯子说:“五镇人数虽然有多有少,来回结怨不休,却并未怎么撕杀打仗,是因为什么?!”
龙青云回到席位上,倒杯酒,放在嘴唇边,但立刻被吊起性子,便问:“为什么?”
“但一镇打另一镇,其实是一镇的一部分人打另外一镇的全部人。
我们虽然有了马踏镇,但人心依然未稳,独孤家的人还潜藏其中,一乱就重新又起。
现在动别人是在损自己,我以为打不得!”
狄南堂顾不得其他,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