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鸟难过地说。
“你也知道羞吗?那你还要褪别人的裤子?”
狄南堂声音也不大却很严厉。
飞鸟翻了一下漆亮的眼睛,撅着小屁股,一手不情愿地自己扒着裤子,口里不情愿地自言自语说:“屁股呀屁股,不要怕,阿爸会打轻一点的。
”
这话自然是让父亲心疼他,打轻一点的感情攻势。
狄南堂见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这等办法,心中又气又喜,倒真无话可说。
赵大婶此时捧了把戒尺出来。
这戒尺不知是什么竹子做的,大概是打人打得多了,颜色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减,两指宽,一尺五长,在赵婶手里苍翠苍翠的。
“猴子的屁股也是他爸爸打的吗?”
飞鸟想到了自己的屁股,突然和看到的猴子类比起来。
“恩!”
狄南堂懒得理他,这点小把戏自然是转移别人注意力的。
“不是!是被火烧的!”
小女孩在一旁探头回答他。
飞鸟又做了个鬼脸把那椅子后的飞雪吓得缩了回去。
“那你说,火为什么不能烧掉其它地方的毛?”
飞鸟驳斥说。
飞雪有点着急了,却又说不过飞鸟,先抓了一下鼻子伸出头来,这才结巴地说:“那,那——毛打也是~~打不掉的。
”
“因为它爸爸不心疼他!”
说了半天,飞鸟还是把这个引到面临的家法上。
狄南堂越是听飞鸟的胡言乱语,越是坚定要好好管教他的想法。
饶舌得这样有心,长大那还得了?他上了点香,告了一下父亲,轻轻挥舞两下手中的戒尺。
却想不到,戒尺随着他挥舞的动作,却“嗒”地一声,后半截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狄南堂读过不少书,更行遍大陆各地,自然不相信是祖先责怪这一说。
赵婶倒是拜倒在地,说些告罪的话。
狄南堂哼了一声,一眼看到飞鸟不正常的脸色,这便向手里的戒尺看去,发现断口的一半平齐,木质却并不朽,于是厉声问:“小崽子,是你把它弄断了的!”
飞鸟犹豫了好久,这才小声说:“我又没有弄断下来!”
狄南堂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却已经肯定是他动了手脚的,不由怒火上来,看到墙上放了条牛皮束鞭,拿过来就抽打。
飞鸟哼哼着忍受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鞭子每一下都似乎打到骨髓里面,接连紧密的一下一下几乎把人疼晕了过去。
他控制住爬上了眼睛的眼泪,嘴里却一头羊两头羊的叫着。
狄南堂见他也不求饶,也不哭喊,越打越气。
足足打了十多鞭,见飞鸟依然大声地嚎着多少头羊,而旁边的飞雪却“哇”了一声大哭,不得不停下来。
没有了办法!狄南堂怕真打坏了飞鸟,更怕让飞雪记起什么不好的事来,无奈地丢了鞭子。
赵婶赶快抢下屁股上全是血痕和脊檩的飞鸟,边叫着乖乖边离去。
“小雪不要怕!哥哥不听话,伯伯才打他的。
”
狄南堂边帮飞雪抹着眼泪边安抚飞雪,害怕碰触到她好不容易才好了的梦魇。
飞鸟挨了顿好打,一会工夫过后,就恢复如旧,好像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从房间里换了条裤子出了来,脸上的泪痕挂在狡猾的笑容上,依旧爬高上低的,摸来抓去。
这会儿,狄南堂也只有叹气的份,便拉他认识飞雪相互介绍。
“凭什么要让她叫我哥哥?”
飞鸟比比个子,发现自己比飞雪高,还是很满意的。
可看飞雪被父亲和赵婶疼,而自己反挨了顿打,口气很是不满。
“我比你小!”
飞雪瞪大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