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种两极的对比。
甩蹬下马,入室小憩。
他喝了赵婶奉来的一杯茶,便问起儿子。
“他?”
赵婶嘴角一挑,笑着说,“刚刚被一群小伙伴儿叫了去!”
说完,她这就要去叫。
狄南堂拦了她,决定自个去找找看,也好看看宝贝儿子到底在干什么。
出了门坎子拐了几个弯,在一块空地上,他远远看到儿子和临近几个年龄相若的小孩坐在一堆沙上玩,旁边还跑着几只绵羊。
几个小孩,狄南堂都熟悉,除了老罗家的女娃不常去自己的家,其它的都是家中常客。
儿子明显地长高了,黑黑皮皮的,一看就是又让人疼爱又显得淘气的那种。
看看儿子是他们中唯一鼻子上没有挂着鼻涕,他嘴角带上了笑意。
沙包里常常会有蛇,狄南堂正想提醒几个爬虫似的小家伙不要在长草的沙堆上玩时,却听到了几个小孩津津有味的谈论。
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狄南堂还是蛮有兴趣地停下来听了一下。
那个经常被儿子称为“屁牛”的小孩,很豪气地爬下来,抓住一只绵羊盘着的角,不顾羊又叫又甩,爬了上去。
看来这几只羊,应该是几个孩子的“坐骑”。
随后,他挥舞着手里一柄木刀,大声说:“我长大了要当将军,骑着龙象一样的马儿,拿着我哥哥的斧头去打仗!”
狄南堂差点笑出声来,骑在龙象上拿着小斧头哪里够得上杀敌?罗丫有小手快速地抓动脸庞,富有挑战性地说:“我长大了还是做妈妈吧,听阿妈说做妈妈最辛苦!”
狄南堂哭笑不得地听她的豪言壮语,心中想知道儿子会怎么说,可儿子偏偏说了句:“小蚂蚁!你长大了还是做爸爸吧,我爸爸就厉害得很!”
那个瘦小的男孩慌忙摆手,狄南堂只当他会说出好的理由来,却听到他说:“做爸爸就是要喝酒,要让儿子和阿妈听他的话。
酒那么辣,天天喝酒不是难受死了?“儿子想了一下,掰着手指头示意说:“爸爸难做才应该做,你现在做不了没有关系,将来努力就行了,罗丫的妈妈不也辛苦?每天做饭洗衣的,可人家罗丫不是还要做妈妈?”
“其实我将来想去做卖糖葫芦的!这样就有糖葫芦吃了,吃不完的还可以给老飞你们吃!”
“蚂蚁”赶快说,生怕别人给他扣帽子。
罗丫和“屁牛”都慌忙点头支持,似乎甜甜的糖葫芦就已经在眼前了。
狄南堂却在心里想:小孩子终究是想得好玩,事实上卖糖葫芦的未必舍得吃糖葫芦。
“我才不要你吃剩的呢?”
儿子不屑地说,接着比画了一个烧饼大的圆,“王胖子家是烧糖葫芦的吗?人家天天都有得吃,还吃这么大个的呢!”
王胖子是镇上富贵人家的孩子,每天吃糖葫芦并不出奇,狄南堂却想不到儿子口中的山楂可以这么大。
他有点失望的是,儿子并没有讲自己将来要如何,只是在沙堆上爬了一圈,接着和几个小伙伴争论了几个是非问题。
也许该送他读书练剑了,狄南堂正盘算着自己的打算,却见到那边儿子赖赖地笑着,偷偷一下褪掉罗丫的裤子。
狄南堂听到罗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屁牛”和“小蚂蚁”充当着观众,不停地呐喊,还在一旁说着:“罗丫羞死了!”
“臭小子,不学好!”
正是狄南堂出面制止的时候,一个穿了件破甲坎的青年从远处跑了过来。
狄南堂认出那是罗大发的弟弟罗三发。
罗大发一次给人家做护卫。
不幸被劫匪杀死了,因为整队商队都被洗劫了,家人也未拿够赔偿。
如今,剩下的孤儿寡母就由老罗和儿子们照料着。
看儿子要被人家的叔叔教训,狄南堂也赶快出来。
可那个青年还是来得及对准飞鸟的头重重地打了两巴掌。
虽然此事是儿子的不是,可那青年人手脚粗大,愤怒下又怎么会管飞鸟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