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的进军之势越来越快,从一月十七到二月初渡河,再到二月二日沙通天弃地出逃,三路大军已经攻略十余地,漂漂亮亮地破敌六,七起,这种迅猛犀利的进击,震慑住许多对胜算无望的甘燕军民。.q!i`s`h′e\n/x·s..!c,o_m·
于是,他们在一路路士绅官员的欢迎和企盼中,向野牙接近,然而斥候能先行十里左右就不错了,远远低于应有的警戒界。
樊英花动手的已经有些慢了,目前也只能取得两个咽喉要寨,一个还是对沙通天经营过的地方进行的填补。
这两个屯守要道的土寨却把胡经三军汇合之势堵于未然,二月二十三日,胡经自领大军到达大孤寨套下的小孤寨。
而此时,他的其余两路人马却被野地丘山隔挡,仍在向接近野牙的马甲屯和芽子沟移动。
山间盘旋的谷路是难以展开兵力的,狭路相逢,勇者之争,胡经知道人马需要休息,立刻按住疲军,下令后退些许,驻扎到要道上的高处。
士兵纷纷服从地执行,炊事兵在林子里架起了锅炉准备做饭,其他的士兵忙着开始选地盘扎帐篷、找柴火、铺睡袋,给马匹喂粮草和水,准备吃早饭和休息。
这么多天顺利的进军并没有让胡经有什么成就感,反而让他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他感觉得出来,自己麾下的兵士远远不如王国全胜时期,无论是从战力还是从军纪上,奇怪得让人莫名其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未等营寨扎下,他就已经在自己的地图和沙盘上标下几个地方,推演敌人的堵截,是怎么一个意思,战争形式渐渐在这种推演中明朗,他看得出来,这会儿,主动回到了义军手中,当地人对山区,小道的熟悉可以让他们不必依赖直通的要道,对方是有意图地让山脉隔开三部人马,突然来战中陆军,可是,他捧得起吗?!看过地图,他坐在一片石头间休息,放下顾虑,去琢磨那些想不明白的事。
近来,部队的军纪越来越坏,自己了解过,将士们的想法很简单,你让我们打仗,把拖欠的军饷先发了,不发,我们自己抢,是呀,军饷不能拖呀,何况是在战时,一分也不能少的,朝廷,为什么就敢拖欠军饷呢?以前,鲁直在,那时还能发上一些,如今,竟是越发地怠慢了。
虽然他也能从某些关系网里知道一些朝廷的困难,什么财政腐败,币值几乎崩溃等等。
可台郡王上来后,立即发行了大额币面的钱,应该已经缓和一些了,为什么军饷,更发不下了呢?朝廷不是发行了很多钱吗,即使是没钱,朝廷积蓄的物资呢?朝廷的大笔物资呢?不能给士兵调拨一些吗?而这些实物比烂币值钱多了。
一些兵士超过了服役期限,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不能退役回家,让自己,让朝廷失信了;而还有一些立了功劳的勇士,朝廷在兑现待遇上也比往常迟钝,按士兵的看法,兑现,骗人的,他们若是一股而胜还好,立刻打完还好,否则,军纪必然一分一分败坏,任什么样的将军,也改变不了。
他的帐篷扎好了。
卫士急急地过来请他入内,见他还在傻傻地坐着,连忙透露出改善伙食的意思。
要说胡经,也是贵族,平时生活也奢侈惯了,也没觉得按将军的水准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怕士兵们说什么。
但如今,他怕了,他知道这样的形势下,他们这些军官,再和士兵们保持那么大反差,会造成军心崩溃,便向下下达制定必要的规格措施。
想到自己吃糠咽菜带来的胃肠反应,他有时真哭笑不得地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听卫士这么一说,又看到诱人的肉丁和香喷喷的烧菜,他也不再推辞,只是说:“酒就不要了,传令下去,将酒全部拿出来,赏那些立功了的将士。
”
这时,一声哨子响了。
哨务兵急忙领个传令兵过来禀报说:“贼军趁咱们立足未稳,杀了过来,前军葛校尉已经迎战了。
”
胡经松开领口甲扣,接过卫兵的筷子,盘桓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
“足足有好几千人。
”
兵士回答说。
胡经立刻吃了一惊,丢了筷子就“噌”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