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宫外的舍房旁。
不远处有一个外厩,那里就泊着“笨笨”。
许多马匹已经被人拉去,马厩的小官也被谁杀在马厩边,只余下一口气,时不时扑动一下手臂。
狄阿鸟见马匹大都不在,一想“笨笨”,立刻失色。
他低声叫唤,焦急打哨,正怕“笨笨”被谁卷裹去,却听到一声响鼻。
狄阿鸟转身一看,看到已经脱糟的坐骑从外面跑来,身上却带了鞭伤。
毫无疑问,它本被人拉去,却不听使唤,被打了一顿后丢弃。
狄阿鸟回舍房取弓箭,水囊粮袋,突然想起自己的鞍子还在马厩,不由骑马回外厩,在门房边备马。
突然,有人声传来,他连忙拉马躲在晨幕中。
数十人仗刀执剑,先后抢入,留两人在灯笼旁等待。
狄阿鸟在一旁潜伏着,安抚马匹,等他们离去,看看,等候的中年人正劝另一个人,而另外那个胡须发白的老者急不可耐地嚷嚷。
“大人又能走到哪里?”
“回长月,请林亲王大军!”
“您好好生糊涂?以纲亲王的态度看,他会善待太后,要么尊为太后,要么尊为太皇太后,林亲王若兴兵,首先失了孝道。
再说,亲王受众军士拥戴,经太后下诏,又是正统,要保富贵,非纲亲王莫属!”
“长月尚有数万精兵猛将!一战而胜,何来什么富贵!众人皆降,而我独归,怎会少得了富贵?”
老者终究不听,见从人三三两两地拽马出门,连忙抢马。
他抢到一匹,将上,方知无鞍,不由得顿足大骂。
狄阿鸟潜伏得不耐烦,见他们也是回长月的,一心结伴,牵马行到跟前说:“我们一道吧?”
老人打量了狄阿鸟两眼,声色俱厉,拿一根把玩的短刀指挥:“夺他的马鞍子!”
狄阿鸟扔缰拔刀,指着他们怒嚷:“你们是贼吗?”
“我看你才是贼!”
老人看周围的人发愣,不知到他们是畏惧还是不愿意做贼,义正辞严地说,“衣冠不整,手持凶器,必是匪类。
人人得而诸之。
”
“你?!”
狄阿鸟觉得讽刺,不由大声斥责说:“你等都是忘恩负义!以富贵论君王?!还说我是贼。
你们才是贼。
民贼!”
老人羞恼奋头,呼众人围击。
狄阿鸟大怒,拔刀砍迎。
老人惶惶便逃,跑过去想拉狄阿鸟的马,却发觉那马甚烈,扬蹄作踢式。
狄阿鸟怕自己寡不敌众,又见他们发出呼喊声,夺路逃走。
老人被人抬腰扶上,纵马令从人追赶。
狄阿鸟本就不认得路,想和他们一起回长月,此时只好毫无目的地乱走。
他骑术精良,马匹又好,渐渐将一行人撇不见影。
走了好长一阵,前面有一渡头,河水泛波。
狄阿鸟苦无渡船,只好在渡头徘徊。
汤汤河水和晨风清凉让人清醒。
他努力理出点头绪,想想怎么做对,怎么做错,突然间转脸,看到远处有一位牵马少年,像极了小许子,大惊失色地奔跟前。
小许子浑身都湿淋淋的,哭得跟泪人一样,听到马蹄如飞,却不回头。
狄阿鸟冲至跟前,只见中了一箭的秦汾浑身湿漉漉的,被挂在马上,一颠一吐水。
狄阿鸟跳下马,自小许子身侧撵,不两下被绊了一跟头,却又连忙爬起来,大声问:“陛下怎么了?你们不是早过了河?!”
小许子揉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狄阿鸟,神色却仍然呆呆若木鸡,她喃喃地说:“他们打了起来,我和陛下就跑,使劲地踢马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陛下掉到河里,我跳了进去拉,这才知道他中了一箭。
”
狄阿鸟连忙抱下国王,却发现他还有气息,便惊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