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狄阿鸟深长而厚重的呼吸影响,不知不觉一致跟从,最后慢慢瞌睡,意识模糊去。
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在叫人起床中一同睡着,而指使者——她的父亲却是分身乏术,时间并不宽裕。
他已经喝了一个女婿的午茶,见等不来另两个人,不禁有些着急。
他面前这个女婿是一个家在直州的官宦子弟,因路途而省亲很少,住下的时间也长。
叫翟延的女婿渐渐有点儿不耐,说:“七妹夫怎么还没到?我还打算一起到街上看一看,给凰儿买些东西呢!”
他是二女婿,而黄皎皎是第七女,因酒席上诸人不是朝他灌酒浅尝辄止。
他说的“一起”,其实是贵人家极其寻常的比试,有时干脆当着岳父的面,理由很简单,要么是为让自己家的婆娘理直气粗,在娘家高人一头;要么几个人斗威风,斗本事;要么是应娘家人想知道女儿在人家家中的分量和地位,显露家世,钱财,见识,学问。
“斗”字不分大小,只分文斗武斗,文斗是大家呵呵一乐,在谦虚暗比中完成,过后对对方的家世有个了解,以后在各女婿间也好相互救应。
而武斗是斗红了眼火并,较真怄气,最终忌恨终生的都有。
黄文骢看他提了头,又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头胖身短,气度却很雍容,姿势也恭顺有礼,想想对狄阿鸟的印象,有点不看好比,但想想两人年龄差异这么大,觉得不会上升到武斗。
他敲了下几案,示意旁边的正室去叫。
新婚夫妻常常会对房中事乐此不彼,母亲去比下人方便一些,免得下人借机看不该看的,将来又嚼舌头。
黄皎皎是她母亲那里的小疙瘩,她母亲虽对狄阿鸟横眉竖眼地记恨,却极疼自己的女儿,爱屋及乌。
她去了狄阿鸟卧下的房子,敲了门不见动静,只好自己进去,一进去就看两人盖着被子,并头睡熟,心里叫着荒唐,大声喊了两下,又退了出去。
黄皎皎听着母亲叫她喊狄阿鸟,醒来大声喊叫。
她有母亲做后盾,用拳头密密地擂。
狄阿鸟睁开眼睛,暧昧地哼哼两声,叫了个“小宝贝”,用手拍了她两下,又翻了身子睡。
黄皎皎没有办法,爬起来,给母亲说自己叫不醒。
黄母着急地问了两句,只好再进去喊,她等狄阿鸟醒来,给了一些钱,安排说:“他家虽贵,却没咱这样的家里有钱,别小气,被比下了不好看。
”
狄阿鸟听明白后,大奇,问:“就比着买东西?”
“还要有情趣,会识货,会花,花得久,有风度。
我叫你天霸哥陪你们去,你让他帮忙看着。
”
黄母精心安排说。
“为什么要他看着?”
狄阿鸟不愿意地嘀咕,却爬了起来,跟黄皎皎一起到堂中,按她母亲教的那样,捧一杯茶。
黄文骢威严地坐着,接了他奉过茶,温和地说:“今个天好!就按你们延哥说的。
你们都是好年岁,出去看一看,玩一玩。
那也不要到别家房头上约人,姊妹几个好好装扮、装扮,一起去吧,记着,千万不要生和气,啊?!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狄阿鸟等黄文骢出门后,揽着黄皎皎坐了他刚才坐的位置喝茶。
家中长幼有别,长辈还在,他就这样上去了,其实是大大地出丑,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他放肆,却没话可说。
黄皎皎母亲用眼睛瞪他,瞪出了一句话:“我口渴!”
在年后省亲的日子,要出发时,一姓金龟婿都要从隔了几条街的别房家里出来,聚齐到一起,由长房长子或长房长孙约束着,在房子,户外来个比拼,找家珠宝首饰商,找个门客出些题目,以此考验。
这样的斗范围比较阔,基本上不结私怨,有时也能在年外造个乐趣,可狄阿鸟来得不是日子,大伙也就平常一些,由旧姐夫比新妹夫。
一会后,一行人有车有从出发,要去在花钱的地方兜上一圈。
狄阿鸟不比翟延的仆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