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狄南良又说:“我狄某人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发财的路子。
谁给脸面,那就是自己人,不给脸面,也休怪我无情。
”
来了,北上!郭景孝猛地一抖,酒泼了一桌。
他刹那想起另一个假扮文雅的公爵,心中却又想:恐怕夜长梦多狄南良举杯,呼歌舞丛出。
黄文骢一一吩咐下去,而后更撤酒席,让人再上,此时不但没了敌意,人都在发抖。
他不敢入席,爬着去了首席。
众人却没人笑话他。
商人最怕的莫过于破产,一旦固定资本贱出抵债,几十口子的生计立刻断送,当真是一个性命悠关。
特别像黄家这样的人家,上到仲孟,下到儿女,能有谋身本领的寥寥无几。
此时,钢铁也要表现为泥巴。
众人中,心中佩服的不在少数,他们纷纷心说:“要是我,我能做得这般杰出?在对着干失败后猝然转成温顺,拿出听话的嘴脸,狗一样爬去?”
“我侄子是马粪,你女儿是鲜花??”
狄南良奚落道。
“我女儿是马粪,令侄是鲜花!我那不是一急之下说错了话?!”
黄文骢蛇行至跟前,用自己不知脏没脏的手去为人把酒。
接着,他看狄南良仍没表示原谅自己,慌忙回头大喊:“皎皎呀,皎皎,快给鸟公子陪酒,去换件漂亮点的衣服!”
“人呀!就这样。
”
狄南良鄙视地教育狄阿鸟,“咱家确实缺了个养狗的园子,还缺了个抱狗的丫鬟!人家好意,还不愧领?!”
“我二叔家不用抱狗。
他说着玩的。
”
狄阿鸟觉得二叔将人侮辱得太重,慌不择言地解释,但看二叔不当回事,只好眼巴巴地请求,“阿叔,让我回家嘛再不回去,阿妈阿爸又要扣我的月钱了,我可是在做生意!”
“好,今夜。
我们家的鲜花就不插你们家的马粪了!”
狄南良大笑,“别忘了给你阿妈说,改天就让他父子爬着去!”
狄阿鸟出来还能听到二叔的大笑满园子响。
他知道这一夜必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