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一见他们腿脚发软。
他认得这两个人,一个是战了不少股份的合作伙伴,应该已经死了的,一个是自己的心腹,两个人站在一起,实际上在告诉自己,诺大的产业已经更名换姓了,自己没了筹码,主子还要自己吗?几个大兵立刻上来按了沈万三,并架着他向外走。-|÷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他太胖了,以至这几个人拖不动他,但这决不是问题,即刻,又有兵士上来,七手八脚抬了他,拖住就走。
狄南良四处扫了一眼,笑着给那刑部的官员说:“这个礼物怎么样?”
狄阿鸟见他此刻神采,威风八面,直接操人生死,心中羡慕不已,心想:他日我挣够了钱,能不能这样威风?到那时,到处都欠我的钱,我一伸手,人就屁滚尿流。
官员微笑,接着看向黄文骢,意思明了,这就是问是不是要抓拿逼债。
“郭老看呢?”
狄南良转身询问,说,“沈某人触犯的是国法,而黄场主,他未必偿还不起债务。
”
郭景孝见自己的接了个球,自然不敢乱惹是非,便连忙递出好话:“宽限两日是应该的。
”
狄南良同意,这就送官家的人走。
而那两个揭发沈万三的人却留了下来,恭敬地跟在狄南良身后转悠,偶尔翻上来的眼神,总是透过肉,量人骨头。
狄南良示意大伙回身入坐,摆出了借花献佛的架势。
黄文骢但见随时就有家破人亡的凶险,丁点也不含糊,绕着场子料理宴席。
狄南良的威风一刻间就树立起来了,继而要求所有人服从,嘿笑道:“大家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朋友的好意。
你们看这当中空了一席,请郭老上坐如何?”
郭景孝微微一愣,却想不到这个客还是要请下去,还要让自己上坐,谦笑连连,却迟迟不动。
但他随即就跟着狄南良的眼神转开视线,看到几个站起的人。
沈万山说栽就倒,余风尚在,谁也不敢顶撞,可他们也不想纠缠,看时日不早,纷纷再次告辞。
黄文骢一改自己的底气前襟足足长了一揸,到处挽留。
但来不及了,后到的沈家掌柜甩手拿了个帐册给狄南良看,得到狄南良的首肯,便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瞄准一人。
“蒙爷,抱歉得很。
你在‘金丰’借了一笔款子,不是少数,回去准备准备也好!”
掌柜不卑不亢地欠身,眼睛弯成一条线。
他对面花昆商行的蒙当家和沈万三同是台商,出于亲疏之心,自觉不可久留,被这么一拦,当即紧了下身,突然转怒,大声质问:“这是沈爷的产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
这掌柜却不吃他那一呵,又冰冷又礼貌地说:“沈爷名下的产业换了人。
我家主公说一不二,你听好了,三日之内还清这笔款!”
接着,他转身,向另外一人说:“银根这么紧,你家巍然不动,为什么?是因为入夏进了一大笔金子,但我告诉你,这金子是主公让划出去的,你也要走?!”
他这一论道,几人脸色全变。
但花昆商行的蒙当家还是哼了一声走掉,但剩下的人却打了退堂鼓。
郭景孝头昏昏的。
他突然明白了,狄南良找的就是沈万三,用他的身家再套中下套。
几大钱庄从开战时就开始收钱预备,如今银根吃紧,握了沈万三的巨资,不叱咤才是假话。
他心里决定,眼下自己不当机立断,处处请示家中头房,那还是自种苦果。
至于上坐,自己也万万不可坐,根本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的嘛!他一边推辞去尊位,一边又想:以北面的优势,拿畜牧业开刀也再所难免,也可见实力的一斑。
可连带隔山打牛去吃钱庄,就不怕银根翻不了身,自己的家当支撑不下?他拿了姓沈的家产,沈某人背后的人会心甘?带着各种心理,他睨视一周,入了偏席,纵酒掩饰自己的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