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焘微笑着看住狄南堂说,他心中明白,要是有了亲,那狄南堂自然不再是无路可进,怎么说也是和岳丈家挂上了。
“不!”
狄阿雪一口否认,站起来就跑。
“她自小有病,我也不敢为她做主,生怕让她犯病。
”
狄南堂有些不擅长地推辞说,“孩子在一块玩玩,将来熟悉过再答应也好。
”
张国焘想狄南堂不会骗他,再看向跑开的阿雪,夸奖阿雪的乖巧。
阿鸟果然是出了城,找酒坊居所的,第二天才回来,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
昨天他带筐出城,寻找山野宝地,路遇些无家可归的落单流民,当即记得自己开酒坊,开肉铺,用水果把招引,收了二十来个,一块回来。
他们中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孩子,个个浑身污垢,张皇地跟着狄阿鸟,一到大院就游视四周。
二牛媳妇杨小玲第一个看到,吓了一跳,提了扫把边给狄阿鸟说话。
狄阿鸟想不到她反应这么大,解释说:“阿嫂,我请回来干活的,每天只要一点吃的,很划算的。
”
一个进来蹲到角落里的老妇慌忙起来:“我们都是老实人,种地的。
”
一个农家红脸妇女也慌忙有眼色地接扫把:“姑奶要扫地吧?”
一个男人看院子里有柴,不声不响地拿起旁边竖着榔头,占到跟前吐口吐沫把住。
“你怎么尽找这些人来?”
二牛家媳妇忍不住气呼呼地问,“我们怎么养?”
茅房里顿时传出二牛询问的声音:“怎么了?”
龙蓝采出来看看,问了一下,却不当回事,只是乐和地冲屋子喊了一声。
黑放那里流民多的时候,男人就会把看起来老实的人领回家做百姓,所以,她觉得平常,只是说些要忠于主人,不然会怎样的话。
但她一声喊叫却把两家人都招出来了,包括狄阿雪搀扶下的瞎眼张氏。
老太太也一摸黑地朝着狄阿鸟嚷:“阿鸟,可不成,咱家养不起。
”
花流霜哂笑一下,无奈地说:“他是给咱家找来的不花钱的劳工,二牛呢?问问二牛看。
”
众人的目光给这些流民异常大的压力,一个孩子突然吓哭了。
“哭啥?”
狄阿鸟表示这小孩不可理喻,“你是男孩子!”
二牛在茅房伸了下头,只喊着等等就出来。
那带孩子的污垢妇女哄不下儿子,不得已打了一巴掌,接着摸出一个橘子给孩子,然后怯生生地看向狄阿鸟。
飞雪似乎认得她手中的果子,忍不住看向狄阿鸟的“苯苯”,果然,它身上的两个筐子都已经被扔掉了。
二牛终于提着裤子从茅坑里出来,阿鸟算是在两家人的逼视下捞到根稻草,慌忙上去给大牛盘算生意,掰着手指头算怎么省钱。
二牛没这样想过,只是看了看自己媳妇,见她在摇头,不禁犹豫地看了看这一群人。
这些人看起来太可怜了,污垢黄瘦,天不热就开始冒汗,鼻尖污中闪亮,眼中乞讨的光芒流露无疑。
铺子虽然要人,二牛虽然心软,但对这些人实在放不下心,他不敢心软,底气不足地笑笑,他这会有点相信,觉得自己不该和狄阿鸟搭伙,狄阿鸟真向他阿妈说的那样,喜欢瞎胡搞。
他觉得管狄阿鸟的是狄阿鸟阿妈,转身询问:“婶娘,你觉得呢?狄叔呢?”
花流霜表面上能管狄阿鸟,其实知道狄阿鸟尽给自己打游击,再说,自己骂阿鸟个狗血淋头,二牛他们家更觉得阿鸟是在胡闹,就微笑着说:“我们那,带回来的人不听使唤,主人可以给他鞭子,要他的命。
”
风月也是这么想的,说:“阿鸟呀,二牛,写一份卖身契约让他们画押。
”
一圈流民跪了下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他们收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