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回家去放牧,不要他拿什么少值令逗自己玩,要儿子也不能要着自己。
龙琉姝还不常见他赌气的模样,自身后追上来,猛推一把。
飞鸟趔趄走出几步,只道这阿姐欺负自己欺负得太过分,,以脚撑地,猛地回头顶住龙琉姝,因气愤而瞪圆的一双牛眼。
龙琉姝想不到他还敢生气,用眼神剜着他,粉红秀美的面庞拧成难看的疙瘩,眼看飞鸟负气对峙,奔到跟前猛推一把。
飞鸟几乎被推倒,爬起来,却依然扎出犟牛的模样。
龙琉姝一脚踢过去,怒吼说:“我让你再瞪眼?!给我滚!”
飞鸟似乎刹那间解脱,哈哈大笑,把龙琉姝笑得失神。
他转过身子,大步往前走去,边走边冲着营地怒吼道:“你们都听着。
我不做少值令啦。
草原上从此多出一匹狼。
”
龙琉姝“啪”地在他脑巴上印一巴掌,绷住脸等他回头再说。
飞鸟却再次抻抻胳膊,张舞狂歌云:“骑我灰龙驹,抖我细长杆。
捋羊千百头,顺风走黄川。
君不见吾家白雪奔流猛,皑皑踏蹄不停休,君不闻所过熙攘吠犬狂,声声萦绕溃豺狼。
”
龙琉姝瞪眼盯紧他的脑勺,脚脚紧跟,看他到底要到哪去,到底要干什么。
龙血、狄阿孝闻声赶来,在雪地里起伏不定,均看到他身后恶狼状的龙琉姝,不声不响地贴身帐后,遥遥尾缀。
飞鸟自顾换歌,高腔吼道:“安能摧眉折腰事阿姐,使我不得开心颜。
”
刚唱完此句,就挨了一大巴掌。
他的脑袋被打低半尺,遂高高昂起,歌白:“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
龙琉姝一时把巴掌扬起,等着下面的疯话。
果然。
飞鸟迎风怒吐:“阿舅门前贵吾值,以米五斗坏君子。
阿鸟高风怒嚎歌,瀚海雪舞欢纷纭。
”
龙琉姝翻转手,反抡巴掌,掉着眼泪喊:“唱。
我看你能唱多少。
”
头又被挥打的巴掌拍得猛顿,飞鸟再抬高一尺有余。
他扛起肚子敲腿,因脚没踩实,差点一屁股坐地,连忙稳住身形再歌:“五明骢、银獬豸、火龙驹、乌龙骓,驷马銮铃响,难追壮士行,东郭西野,南城北郊,东南西北,西南东北,八阵刀枪胁,尤耻玲珑身?阿鸟将心比明月,阿姐狗急熊掌抡。
熊掌千斤碎磐石,怎奈铁盔强颈项?人生自今谁无死,自有英雄傲比人!”
龙琉姝大怒,劈头盖脑地浇下去,喝道:“让你乱嗷嗷?”
飞鸟得到更大的鼓励,嘶喊大吼:“枪林箭雨万马嘶,三军夺帅不夺志!金殿余震天庭怒,扁叶穿梭渔舟行。
一朝二桃杀三士,空冢弹剑吾惊魂。
阿舅阿姐相与言,璧士阿鸟心悲愤。
长空望断不见雁,唯有苍狼万古闻。
”
雪光里人影悄随结队,失笑来看龙琉姝修理她阿弟。
飞鸟趾高不改,一口气唱到龙青云的帐篷外绕趟。
帐内刚议完事,刹那间,密谈中的龙青云和吴隆起不禁瞠目侧耳。
龙青云反应及时,飞快地跑到帐门口喊:“阿鸟。
你嚎嚎什么?”
龙琉姝被气哭过再被气笑,扭身捧腹抖肩膀。
阿鸟旁若无人地原地绕圈,回来面对龙青云,郑重大叫:“阿舅。
我要辞官。
”
龙青云哭笑不得地问:“你先进来,说说什么是一草二桃杀三石?”
吴隆起也跑到了帐门,小声说:“古齐国谋士用两颗桃子羞辱三位勇士,致使三位勇士自杀,故留下二桃杀三士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