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土羊皮,翘着下巴学足龟山巫婆样,口中念念有词,在似是而非地复原阿婆原本含糊的话:“阿爸走在山冈上,提着一只小绵羊!妈妈在家干什么?打雷下雨轰轰响?!”
不由无奈地息了一口气。
这时,龟山巫婆已长嗟一声,从神游中悠悠转醒,冲她了然于心般一笑,露出不整的牙齿。
花倩儿见她醒来,立刻推了推一旁的五岁师公,见只推出跟学而来的一声叹息,不得不轻轻地摇头。
巫婆轻轻地颌首,用又低又沙的声音给花倩儿说:“孩子,你纷乱的心绪何不平静,稍后询问他的姓名,接受他父献于你脚下的感激?!冥冥中自有长生天的旨意,你既救他,便不能弃他,就如我昔日受不可抗拒的力量主宰,救你一般。
”
“却是真如老师所说的那样,我确实不知为何救他。
”
花倩儿自觉一股雪水在脸上洗过,清刷疑虑,诚然点头。
看似心在他处的狄阿鸟心尖一动,这下“啪”地睁开一只紧闭的眼睛,乌溜溜地转过又立即合上,心想:这个阿婆虽然长的丑,但不吃小孩,心也很好!龟山巫婆满意地笑了一下,爬伸身子,推了一下狄阿鸟,见又推出急急忙忙的几声:“阿爸走在山冈上,提着一只小绵羊”不由一愣,随即尖笑着逗:“跟阿婆学到法力喽?”
“法力吗?我也会!”
狄阿鸟玩心大起,飞眨过眼睛,严肃起舞,可在随手摸了根骨头,起腿挽手跳时却被羊皮挂了一下。
他眼看自己要倒,便在乱捞中抓了巫婆的头发。
龟山巫婆疼叫了一声,却不恼,搂了他在怀里,边用尖手指挠,边向花倩儿笑:“你遇到我时那么大了还怕。
可看这小羊,却是多么地招人爱呀!”
她一扭吓人的面孔,对着狄阿鸟吃吃笑笑,问道:“快,告诉姑姑和阿婆。
你叫什么?”
狄阿鸟故作神秘一哼,手已摸上龟山巫婆胸前的铜饰。
他抓着脑袋想上一下,看了花倩儿一眼,慢吞吞地讲道:“我给阿奶讲个故事吧。
要是阿奶知道故事里的答案,我就告诉阿奶我叫什么。
”
龟山巫婆眼睛渐渐发亮,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能讲故事已经很了不起了,并没往深里想,这就像孩子一样笑闹说:“好呀!”
狄阿鸟清着嗓门,但看一边的花倩儿依然有点失神,边用脚拱她去一边,边不依地嚷:“你也要听吗?听故事是要给报酬的!”
“是呀!要给我们的小宝贝报酬!你有吗?”
龟山巫婆边笑边在身侧抓了一件小东西,用袖子掩着递过去。
花倩儿以手摸出冰凉和花纹,知道这个渊博、身份超然的巫师已经喜欢上这个孩子了,在借自己的手送他玩意,便翻出手掌,给狄阿鸟递去,说:“给你这个,能听故事了吗?”
这是一个豹子铜牌,豹子作蜷状,嘴里咬着自己的尾巴;身上有圆涡纹六个。
狄阿鸟满意地接过手里,这就“嘿嘿”地笑,立刻开讲:“从前,从前的从前,有一只漂亮的大鸟想和一个好心的傻瓜做朋友,就飞到傻瓜家里去作客。
它见里面有猎人在,就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
可那个傻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便热情地走到它身边说:阿鸟呀,阿鸟,你叫什么名字呢?告诉大家吧。
大鸟看到伪善的猎人正看它的羽毛,怕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就说:傻瓜呀,真是傻瓜!大鸟飞走了。
猎人们离开了傻瓜的家就都想起大鸟的羽毛,不由张开弓箭,一路走一路喊‘傻瓜’。
阿奶想想,谁是‘傻瓜’呢?!大鸟到底叫什么?”
龟山巫婆听完皱了眉头,看花倩儿忍住笑看过来,知道她也在怀疑狄阿鸟变相骂自己是傻瓜,便顺便扯了花倩儿做垫背,说:“那个傻瓜和一旁的猎人都是‘傻瓜’!至于大鸟叫什么呢。
它没说,我怎会知道?”
“错!要是阿奶把这个给我,我就告诉你大鸟叫什么!”
狄阿鸟晃晃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