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都是命,万般不由人。”兰沁笑了笑继续道,“沁儿从不曾后悔遇到父母兄长,反之,那般的过往兰沁很知足。
而今,兰沁走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别人,到底是兰沁不够聪慧,看不开,放不下。”
素和静嫣听着兰沁老气横秋的话语,噗嗤一声轻笑,道,“母妃近四十岁的人了,都不敢轻易谈放下,你这孩子,才多大,便谈放下。”
素和静嫣话语方毕,似觉不妥,便收了言语,复又拿起绣绷子。
“母妃有没有有愧,想见,却早已生死两隔之人?”兰沁依旧淡笑。
素和静嫣并未回答,只是抬眸望向兰沁。
“父母兄长走后,沁儿极是害怕死人的。我以前总想着,一个人,倘若做错了事,你打了骂了罚了便罢了,为何非要杀了,叫人看不见。”
“沁儿也想让母妃回去?”素和静嫣定定看着兰沁。
“沁儿并不想影响母妃的决定,因为,沁儿可以用一时来不负责任的鼓动母妃做何种决定,可这决定之后的路却要母妃自己来走,顺畅也好,不顺畅也罢,终究谁都替代不了,”兰沁顿了顿,“可倘若,你的心终究还是有所牵挂,那便遵从自己的心,相互耗着,互相折磨,人这一辈子并没有太多二十年。.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你为了仇恨,耗了你一生最好的时间,可值?”素和静嫣早就知道兰沁的身体状况。
“沁儿曾经是为了仇恨不假,”兰沁取开绣绷子,虽绣的惨不忍睹,但到底是一方帕子,“如今却是为了信仰。”
“信仰?”
“有人说,许我江山如画。父母兄长失意的,沁儿总要替他们看一看。
且,我不想,再有兄长那般的旷世之才被那上位者所迫便要英年早逝。
我也不想如我这般,本该在拿起绣花针的年纪,不得不扛起刀枪剑戟的女子再出现。
我更不想,像穆轩那般,本该活的张扬,洒脱的男子,最后只剩下沉重,阴郁。”
“你相信太子季弘是那般的人?”素和静嫣看着兰沁将绣好的帕子折的四方四正。
“大哥最看不错的,便是人。”兰沁起身,向着素和静嫣揖了一礼,道,“兰沁先行告退。”
门外是匆匆赶来的宁王季权,不远处站着一袭紫色暗纹锦衫的钟离穆轩。
素和静嫣想起,昨日兰沁让钟离穆轩陪她去逛元宵节。
钟离穆轩口中虽念着麻烦,却仍旧没忘记问一旁的南容无一,兰沁可能轻易走动?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明明,兰沁的皮外伤早已无碍。
素和静嫣想,大概就是因为钟离夫妇以及那几位公子待兰沁那一点一滴的好,才使得她哪怕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仍旧守着心中所念,执着的不肯放开。
凌冽的寒风依旧在这茫茫然天地间刮得畅快,兰沁离开代北,明里暗里护送的人不计其数。
因着季明帝对太子的身份已有所怀疑,兰沁终将不会安全。
这一点,还要提及安阳公主,她领着季明帝去看了一出戏,内容是根据前朝真实编改而成。
写前朝一大臣朱天一生得一容貌靓丽女儿,取名娉婷。
此女不仅貌美,且诗歌辞赋样样精通,才名同她的容貌一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朱娉婷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长成后与自己的未婚夫亦是两情相悦。
后,有一日,当朝皇上突心血来潮,宣朱大人之女朱娉婷入宫与自己的翰林之士一较高低。
朱氏女文采斐然并非作假,一连让好几位七尺男儿败在其石榴裙下。
皇上见之更加心悦,向其父朱天一暗示欲封其为妃。
其父求之不得,回去将此事说与其女,其女虽有万般不愿,但其中利害终究明白。
若真不遵从圣上之意,怕是不仅会牵及朱氏满门,连带的她那未婚夫前程不保是小,性命怕也难以保全。
此女进宫后甚得圣宠,育得两子两女,身份贵至皇贵妃,直逼后位。
又因,当朝皇后并无所出,其长子更被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