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活着。
至于日后,若只有责任才能让他活的好,那是他的选择。就如同慈儿今日左右不了自己的决定一般,也唯愿他能活的像他自己便好。”
可如何才算活的像自己,如何才能活的像自己,这的确是两个不同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兰沁与穆轩各自看不上对方如今的生活方式。
但更明白,就算看不上,也只能限于彼此“看不上”,却有心无力。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于彼此的生活方式谁都无能为力。
“兰沁拜见族长。如闻蛧 勉沸粤独”尽管兰沁贪恋这份儿名为亲人的温度,但正如她当年离开时所讲,她回不去了。
她于自己也是无力的,有时是有心无力,但更多的是无心无力。
人最怕的或许便是无心了吧,无心的听之任之,无心的顺其自然,无心的一条道走到天昏地暗。
见兰沁如此生疏而又刻意的距离感,钟离族长直接跳脚,吹胡子瞪眼的提起旁边桌上藤条,朝兰沁走来。
厅内原先还神色各异的一众见状,直接为兰沁捏了把汗。
那油光滑亮的藤条可结实的紧,站在一侧的钟离穆成急的直扯嘴角含着冷笑看戏的钟离穆轩那宽大的衣袖。他小时候可没少在那藤条下皮开肉绽,更何况就兰沁那眼见就要散了的身板。
只见钟离族长站在兰沁面前,端的一副气急败坏将藤条挥向兰沁,依旧是声如洪钟,但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瞥向钟离穆轩,道:“一个个都给老夫反了昂,有家不回,还真当老夫没了家法。”
家法?
只有家人才配动用家法。
大厅里的人都知道,钟离族长让他们今日齐聚一堂,就是要告诉众人,尽管人人都知地上跪的女子并非钟离真正血脉,但仍旧是他钟离一族的嫡长子钟离子澄之女,钟离嫡系大小姐钟离念慈,是他钟离一族之人。
钟离穆轩从自家祖父瞥他的眼神里可看得明白,若他不去挡,那老头儿铁定是不会收了那藤条的。
眼见那藤条就要落在兰沁身上,钟离穆轩一动不动。
一则兰沁是钟离家生了好几个男孩儿后才得的一个丫头,就算他们被父母兄长隐匿着长大,老头儿可没少十天半个月的将他们带走陪他玩儿。
也就是他说,我钟离家的嫡大小姐想要什么没有,才会让当年的兰沁更加有恃无恐。
钟离穆轩就不信,自家祖父真能下的去手。
二则,虽说了这是家法,但唯有那藤条落了下去才算家法。他钟离穆轩就要让兰沁明白,钟离族永远是她的家,省得她成日里胡思乱想,像昨日那般连他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衣衫都做好了,仿佛要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其实,对于第二点,兰沁是心思重些,但对于给他做好几十年后的衣衫一事,并非是想要老死不相往来,而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久的以后。
那藤条到底是落了下去,虽被减了力道,但中州四季如春,衣衫本就单薄,到底足以让兰沁细皮嫩肉的背上立马出了血,那血透过衣衫有些刺眼。
钟离族长见罢更加暴怒起来,以前惹怒了自己,她不是跑的很快吗,怎么如今倒不灵光了,但他似乎忘了,以前兰沁有兄长的身后可以躲,可以耍赖,如今没了。
又或许,兰沁是听见他的那句家法,她于家有着无望的眷恋与贪念,别说打一下,就是十几下,几十下,几百下,如今的她怕也甘之若饴的受着。
果然,她连动也未动一下,依旧跪的端端正正,稳稳当当。钟离族长犹豫了下,但看见一脸急色的钟离穆轩,仍旧是挥下了藤条。那藤条毫无悬念的落在了钟离穆轩的背上,且明显比第一次重的多。
第三次藤条落下时,站在一侧的钟离穆成转头看向几位长老,发现人家一个比一个淡定,再看看其他一众也是一副想劝不敢劝的神情。
他望着地上背后各一条血痕的两人,看着自家祖父手中那藤条颤了颤,狠了狠心下决心想去挡下那第三藤条。
似乎还没等他的心狠下去,便被人一脚踹了上去,堪堪受了明显比前两次力道还大的第三藤条。
踹钟离穆成的不是别人,是他的父亲,钟离大长老。钟离共六位长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