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年,秋意己染透河内郡的阡陌。!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一辆青布马车碾过泛黄的官道,车轮卷起的尘土与道旁簌簌落下的槐叶纠缠,恰似这乱世中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争。马车前后并无护卫,唯车夫一人挥鞭,车辕边跟着个青衣仆从,背着个沉甸甸的行囊,行囊一角露出半卷竹简的边缘。
“先生,前面便是温县地界了,司马家的庄园该就在那片竹林后头。”仆从勒住马,望着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说道。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带着几分慵懒的脸。此人正是晋王倪风麾下首席谋士,号为“凤雏”的庞统。他眯眼望了望那片遮天蔽日的竹林,竹影深处隐约可见飞檐翘角,想必便是河内望族司马氏的宅邸。
“嗯,”庞统淡淡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不必声张,只说冀州庞士元,特来拜会司马家主。”
仆从应诺,先行几步到庄园外通报。片刻后,黑漆大门“吱呀”一声洞开,一位身着锦袍、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位管事模样的人。此人正是司马家现任家主司马孚,虽以经商闻名,却自带一股世家子弟的沉稳气度。
“久闻凤雏先生大名,司马孚有失远迎!”司马孚拱手笑道,目光在庞统身上转了一圈,又扫过那辆简朴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早听闻晋王倪风麾下有位奇士,却没想到竟是这般轻车简从的模样。
庞统回礼道:“司马家主客气了,士元此来,是为私事拜访,不敢惊动贵府。”
司马孚引着庞统穿过三重庭院,院中奇石错落,池水清澈,岸边垂柳依依,处处透着江南园林的雅致。走到正厅落座,仆从奉上香茗,司马孚才开门见山:“先生既是晋王麾下,此番前来,想必不只是‘私事’那么简单吧?”
庞统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慢悠悠道:“家主是个爽快人。士元此来,确有一事相商,但在此之前,想与家主聊聊天下大势。”
司马孚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如今西方割据,局势己渐分明。”庞统放下茶盏,语气陡然变得锐利,“我家主公晋王,己坐拥凉、并、冀、幽、青五州之地,麾下雄兵近五十万,文有谋臣,武有猛将,粮草充足,霸业己成雏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司马孚平静的脸:“而另一边,吕布占据司隶,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似风光,实则外强中干;刘璋守着益州,胸无大志,不过是守户之犬;刘表据荆州,年事己高,子嗣无能,早晚是他人囊中之物。这三方自知势单力薄,便拉拢了江东孙策,结成联盟,意图连司隶、益、荆、扬西州之力,与我家主公抗衡。”
司马孚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先生是说,孙伯符也加入了他们?”
“正是。”庞统冷笑一声,“可惜这联盟看似稳固,实则各怀鬼胎。吕布想借天子号令天下,刘璋想保益州安稳,刘表想守荆州家业,孙策想趁机扩张,一旦遇挫,必然分崩离析。”
“那曹操呢?”司马孚追问。他久在河内,对各方势力早有关注,深知那位占据徐、兖、豫三州的枭雄绝非等闲之辈。
“曹孟德?”庞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人确有霸主之才,可惜根基尚浅,又夹在我主与吕布之间,左右为难。¨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若论天下,最终能问鼎者,必是我家主公无疑。”
司马孚沉默片刻,放下茶盏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司马家世代经商,不问政事,家中子弟虽也读书,却无入仕之心。先生若想劝我家投靠晋王,怕是要失望了。”
他语气温和,却态度坚决。司马家能在河内立足百年,靠的便是“不涉党争”的家训,无论是前朝还是如今的乱世,始终守住商贾本分,这才避开了无数风波。
庞统却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家主误会了。士元并非来劝司马家入仕,而是想与家主做一桩大生意。”
“生意?”司马孚愣住了。他原以为庞统是来游说司马家归附晋王,却没想到对方竟提出经商。
“正是。”庞统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需要贵府帮忙运送一批货物,从长安出发,送到洛阳去。”
司马孚更糊涂了:“长安到洛阳不过数百里,沿途虽有兵戈,却也有商路可行。先生麾下能人辈出,何需找司马家帮忙?再说,不知是何等货物?”
庞统却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是什么货物,家主不必多问。只需要知道,这桩生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