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搅乱了阵型。最前面的三艘楼船想绕过一个漩涡,却被水流推着撞在一起,船板碎裂的声音在江面上格外刺耳。
“放箭!”太史慈的声音在北岸响起,左翼船队的弓箭手同时放箭,箭雨如飞蝗般射向荆州水军的侧翼。那些船帆被射穿无数孔洞,掌舵的士兵纷纷中箭落水,楼船顿时像无头苍蝇般在漩涡里打转。
蔡瑁气得暴跳如雷:“张允!带你的船队去打左翼!把太史慈给我剁了!”
张允领命,率两千艘快船冲向北岸。/l!u~o-l¢a+x!s_..c¨o^m/可他的船刚靠近芦苇荡,蒋钦的“白虎”队就杀了出来——那些藏在芦苇里的小船如同泥鳅般灵活,钻到荆州快船的船底,用凿子疯狂凿船。不到一刻钟,就有百艘快船漏水下沉,水面上飘满了挣扎的士兵。
“废物!都是废物!”蔡瑁一脚踹翻身边的亲兵,亲自擂鼓指挥,“中路突破!给我撞开凌统的船队!”
荆州水军的主力楼船鼓足风帆,朝着漩涡湾中央冲去。凌统的“朱雀”队却不正面硬拼,楼船借着水流的力道,像陀螺般旋转着避开撞击,船舷上的投石机趁机抛出巨石,将荆州楼船的甲板砸得稀烂。
“将军!后路被堵住了!”一个亲兵尖叫着指向入口处,只见朱治的“玄武”队己拉起一道铁链,将漩涡湾的出口封得严严实实,“咱们……咱们被包围了!”
蔡瑁这才意识到,自己钻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漩涡湾的水流、暗礁、芦苇荡,甚至每一处漩涡的转速,都成了周瑜的武器。荆州水军的楼船越大,在这里就越吃亏,庞大的船体在湍急的水流中根本无法灵活转向,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东小船在身边穿梭,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战斗进行到一个时辰时,漩涡湾的水面己被鲜血染红。蔡瑁的七万水军,己有近半折损在暗礁和箭雨下,剩下的船也大多带伤,士兵们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将军,‘巨无霸’号的船舵失灵了!”水手长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手里拿着一段断裂的木头,“刚才撞上暗礁,舵轴断了!”
蔡瑁踉跄着跑到船尾,只见船舵歪在一边,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巨无霸”号像一头失控的巨兽,在水流的推动下朝着一处巨大的漩涡漂去,甲板上的士兵吓得尖叫连连。
“放下锚链!快放下锚链!”蔡瑁嘶吼着,可锚链刚丢下去就被漩涡卷走,根本抓不住江底的泥沙。
就在这时,周瑜的“破浪号”忽然出现在斜前方。周瑜立于船头,羽扇指向“巨无霸”号:“蔡瑁!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蔡瑁又羞又怒,抓起一支长矛就想掷过去,却被张允死死拉住:“将军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突围吧!”
张允指着漩涡湾西侧的一处浅滩:“那里水流较缓,暗礁也少,属下带亲兵护着将军冲出去!”
蔡瑁看着越来越近的漩涡,终于咬了咬牙:“传令下去,弃船!能走多少走多少,往浅滩突围!”
荆州士兵们纷纷跳上小艇,拼命划向浅滩。可江东水军哪会给他们机会?太史慈的“青龙”队追着小艇射箭,蒋钦的“白虎”队则从芦苇荡里冲出来,用撞角撞翻小艇,水面上顿时浮起一层挣扎的人影。
凌统的“朱雀”队更是杀得勇猛,楼船上的士兵顺着绳索滑到荆州的楼船上,刀光剑影中,不断有荆州士兵被砍落水中。凌统本人手持长枪,一枪挑翻荆州水军的旗手,将“凌”字旗插在了对方的楼船上。
朱治的“玄武”队则牢牢守住出口,铁链上挂满了锋利的铁钩,只要有小艇靠近,就会被铁钩勾住,船上的士兵要么被射死,要么被拖进水里。
蔡瑁在亲兵的护卫下,乘着一艘小艇拼命划向浅滩。他回头望去,只见“巨无霸”号己被漩涡卷得倾斜,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最终“轰隆”一声断裂成两半,沉入江底。那艘曾象征着荆州水军荣耀的楼船,转眼间就成了江底的一堆废木。
“将军快走!”张允用身体挡住一支射来的冷箭,箭头穿透了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甲。
蔡瑁看着受伤的张允,又看了看周围不断倒下的亲兵,忽然老泪纵横。他这辈子统领水军,从未打过如此狼狈的仗——七万大军,竟被三万江东军打得丢盔弃甲,连旗舰都沉了。
小艇终于划过浅滩,蔡瑁踉跄着跳上岸,回头清点人数,发现身边只剩下不到两万残兵,张允中箭昏迷,被亲兵抬着,早己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撤……撤回江夏……”蔡瑁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望着江面上漂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