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东北部),把洛阳遭难的消息传到西域去——告诉那些国王,谁要是敢跟董卓通商,飞翼营明年就去‘拜访’他们的王宫。”
几日后,从关东逃来的流民带来了更详细的消息:曹操败回酸枣后,怒斥诸侯不肯进兵,却没人理会;袁绍则趁韩馥懦弱,派荀谌游说,竟兵不血刃夺了冀州,韩馥只带着家眷逃到陈留,成了丧家之犬。
“果然不出文和所料。”倪风看着密信,“韩馥按兵不动,最后连冀州都丢了。那些只送粮不出兵的,比如陶谦,听说己被曹操记恨上了——曹操在兖州招兵,迟早要找他算账。”
窦云正核点新到的流民名册,见上面有不少洛阳的工匠,忽然道:“这些人里有太学的博士,还有司天台的官吏,不如在安定建个学堂?让孩子们既能学识字,也能学算学、农技。”
“好主意。”倪风点头,“就叫‘河西学堂’,让贾诩牵头,选十个最有学问的博士当先生。学费不用交,只要孩子肯学,管午饭——咱们凉州要兵强,更要知书达理。”
安定城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工坊营的铁锤声比往日更响,新造的弩箭正往各营运送;河西学堂的地基己打好,工匠们在烧制砖瓦;流民营里,洛阳来的伶人开始教孩子们唱新的歌谣,不再是“洛阳豺狼啸”,而是“河西有麦香”。
徐晃在陈仓道的关卡巡视,看着士兵们埋设铁蒺藜,忽然指着远处的山道:“董卓若来,必走这条窄路。咱们在山顶架上投石机,往下扔火弹,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麴义扛着新造的“云纹铁”盾过来,盾面光滑如镜,能映出人影:“这盾能挡箭,还能当冰橇用。等冬天雪大了,咱们从山上滑下去,比骑兵还快。”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山谷里回荡。远处的安定城,炊烟袅袅升起,与祁连山的雪线连成一片,像一幅素净的画。
而长安城里,董卓正坐在郿坞的堡垒里,看着搜刮来的珍宝得意。未央宫的汉献帝,望着窗外的柳树发呆,不知道这乱世何时是头。洛阳的焦土上,野草己开始发芽,只是再也长不出昔日的繁华。
倪风抱着倪逍站在城头,孩子伸手去够飘飞的旌旗,小手抓住了一角,笑得咯咯响。他忽然想起那封从洛阳火场里抢出来的帛书,上面说“二百里内无鸡鸣”。
“穹遥你看,”他指着城下的农田,农夫们正在播种,牛铃叮当,“这里的土地,明年会更肥沃。”
春风拂过,吹起倪逍的衣角,也吹起凉州大地上新翻的泥土气息。远处的练兵场,喊杀声阵阵;近处的学堂工地,夯土声咚咚。这声音里,没有洛阳的哀嚎,只有新生的力量,在河西走廊上,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