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石阶；张让、段珪带着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逃出洛阳，往北邙山去了；而董卓的大军，己在八月三十日抵达成皋，离洛阳只剩一日路程。

贾诩拿着这封信，对倪风道：“主公，董卓入京后，必废少帝立刘协，届时天下诸侯会群起而攻之——这是必然的。”

“那咱们呢？”窦云问。

“咱们做壁上观。”倪风望着窗外，夕阳把安定城的夯土墙染成金红色，“董卓再横，也打不到凉州来；诸侯再闹，也抢不走咱们的粮草。传令下去：“所有关卡严查出入，非凉州户籍者，需有郡府文书才能通行；工坊营加快造甲胄、弩箭，年底前要备足十万副甲、五万支箭； 让马腾从武都送五千斤好铁到张掖，给李翼的飞翼营造新刀——楼兰那边，该让他们见识见识飞虎军的厉害。”

议事厅外，练兵场上的士兵正在晚操，呐喊声此起彼伏；作坊区的铁锤声还在响，那是工匠们在赶制明天要用的农具；流民营里升起了炊烟，有妇人在教孩子唱凉州的歌谣。

倪风抱起扑向他的倪逍，孩子正咿咿呀呀地指着远处的马场，那里的马群在夕阳下奔跑，像一团团滚动的火焰。他忽然笑了：“穹遥，你看这凉州，多稳。”

夜色渐深，安定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从城头望去，像一片落在河西走廊上的星子。而东方的洛阳，此刻正火光冲天，哭喊声越过黄河，隐隐传来——只是那声音到了安定城外，便被湟水的涛声、祁连山的风声，轻轻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