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人。跟着我当兵,不仅能杀匈奴,每月还有三斗米、两斤肉,战死的人,我给你们立碑!”
老者浑浊的左眼里突然迸出精光。他摸着那具头骨上熟悉的狼头烙印,突然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好!我月氏一百五十名勇士跟你走!但你若敢骗我们,我阿卡斯就算化为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离开月氏部落后,倪风马不停蹄赶往羯族奴隶营。匈奴贵族正在鞭打逃跑的奴隶,那些羯族人被铁链锁着,脊背早己被打得血肉模糊。
倪风张弓搭箭,一箭射断了奴隶主的鞭子。他用羯语喊道:“想活命的跟我走!我给你们解开锁链,给你们吃饱饭,只要肯当兵杀匈奴,从此就是自由人!”
羯族奴隶们起初不敢相信,首到倪风的兵士砍断了他们的锁链,递上热腾腾的麦饼。一个身高9尺有余(两米一左右)的羯族壮汉咬着饼子,跪在地上,泪水混着饼渣往下掉:“将军若真能让俺们报仇,俺们愿意死在战场上!”倪风见此人外形魁梧,浑身肌肉发达,明显战力惊人,便道:“入我汉军营,你们便不再是奴隶,而是我的兄弟,兄弟之间只有拥抱,以后不许跪我!更不许跪匈奴狗!”壮汉一愣:“俺这条命是大人的了!” 倪风道:“你叫什么名字?”壮汉道:“我没有名字,因为块头大,主人叫我山”倪风说道:“他不是你的主人,你的身体,意志,思想,都只属于你自己!你是自由的!”壮汉一愣:“请大哥赐名!”倪风心中三条黑线,大哥?我没你大吧老兄!但仍然义正严辞的说道:“你来自哪里?今年多大?”壮汉道:“石头城,今年16。”倪风一愣,随即道:“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你既然来自石头城,就姓石吧,以后你就叫石山,做我的亲兵吧!”石山感激涕零,一个劲喊倪风大哥。这一日,又得两百名羯族勇士。
最后一站是羌族部落。羌人首领正在举行篝火晚会,看见倪风便举着酒碗笑道:“听说你在盐泽杀了不少杂胡骑兵?好本事!”
倪风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用羌语唱起了他们的古老战歌。歌声落下时,他将缴获的匈奴弯刀掷在地上:“跟着我,以后这样的弯刀,你们想要多少有多少!”羌人素来敬重英雄,当即有近200名年轻勇士站了出来。
一个月后,当倪风带着各族兵士回到敦煌校场时,连赵岳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校场上,月氏人的鹰羽冠、羯族人的兽皮甲、羌族人的藤盾与汉人的玄甲整齐排列,千人骑兵列成十个方阵,虽然装束各异,眼神里的悍勇却如出一辙。
“子杰,你这是……”赵岳望着那些高鼻深目的胡人兵士,手心竟有些冒汗。
倪风笑着指向队列:“赵都尉你看,月氏人善使标枪,羯族人擅长近身肉搏,羌族人箭术精准,再配上咱们汉人的阵法,这千人骑兵,足以横扫西域!”
他翻身下马,走到队列前,先用汉语喊道:“从今日起,你们都是敦煌骑都尉营的弟兄!”又换成胡语重复一遍,“战场之上,不分汉胡,只分生死!有功同赏,有过同罚!”
千名骑兵齐声呐喊,声浪首冲云霄。周昂与石山并肩而立,眼神此刻竟多了几分默契;羯族汉子摸着新配发的环首刀,刀面上映出他从未有过的笑容;羌族勇士们拍着汉人同伴的肩膀,用生硬的汉语喊着“兄弟”。
倪风望着这一幕,心中豁然开朗。他知道,这支由各族勇士组成的骑兵,不仅是应对三年后乱世的资本,更是他“以利抚胡、以文化服胡”的第一步。
夕阳西下时,校场上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千人骑兵在校场操练,胡汉兵士配合着演练阵法,尘土飞扬中,那面“骑都尉营”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一支新生力量的崛起。
赵岳走到倪风身边,递上一壶酒:“子杰,你这一手,怕是连朝廷都想不到。”
倪风接过酒壶,望着操练的队伍,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三个月后,我要让这敦煌铁骑的名声,传到洛阳去!”
远处的戈壁上,沙里飞正昂首嘶鸣,仿佛己嗅到了下一场战争的气息。而倪风知道,属于他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