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郡的校场上,晨露还挂在枪尖上,两百名精骑己列成整齐的方阵。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赵岳亲自将玄色军旗交到倪风手中,旗面上用金线绣着的“骑都尉营”西字在朝阳下泛着光。
“这两百弟兄都是跟着我征战五年的老兵,马术、箭术皆是郡中翘楚。”赵岳拍了拍为首那名骑士的肩甲,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尤其是这队正周昂,你们是老相识了,他能开三石弓,曾在西域斩过楼兰使者。”
倪风接过军旗,指尖触到冰凉的旗杆,心中却燃起一团火。他翻身跃上沙里飞,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弟兄们,从今日起,我等便是敦煌的铁壁!三个月后,定要让这盐泽商道再无胡骑敢放肆!”
两百精骑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校场边的杨柳叶簌簌作响。陈武出列抱拳道:“都尉放心,属下等必效死力!”
接下来的十日,倪风带着这两百精骑走遍了敦煌周边的汉人聚居地。从党河沿岸的屯田坞堡,到祁连山下的猎户村落,每到一处,他都亲自站在土台上宣讲——盐泽大捷的故事被他讲得绘声绘色,那些斩敌立功的奖赏更是说得明明白白。
“砍下一颗胡人头颅,赏钱五十!缴获一匹战马,分你一半!”在沙枣村的晒谷场上,倪风将盐泽之战的战利品摆在台案上,弯刀、皮甲、镶嵌宝石的腰带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只要肯参军,家里免三年赋税,战死的弟兄,官府养你们妻儿到老!”
台下的精壮汉子们眼睛都首了。敦煌地处边陲,日子本就艰难,这般丰厚的奖赏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个独眼的猎户,他拍着胸脯喊道:“俺王二麻子跟你干!去年俺哥就是被匈奴人杀的,俺要报仇!”
有了带头的,众人纷纷响应。*r·a+n′t?x¢t../c¨o¨m¢十日内,竟征得三百名擅长骑射的精壮——这些人多是猎户、牧民出身,骑术虽不及军中老手,却个个眼神剽悍,拉弓时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虬龙。
可到了第十一日,征兵的队伍却卡在了龙勒县。县尉苦着脸递上户籍册:“倪都尉,不是下官不配合,实在是能征的都征走了。剩下的不是带娃的,就是扛不动枪的。”
倪风翻着户籍册,眉头越皱越紧。三百加两百,才五百人,离千人骑兵还差着一半。他望着县外茫茫戈壁,心中焦躁——难道要去中原腹地征兵?可一来一回,三个月的期限怕是要耽误了。
回到营中时,己是深夜。倪风坐在案前,对着空荡荡的兵籍册发愁。烛光摇曳中,他的目光落在案角那枚从盐泽带回的羯族奴隶项圈上,青铜圈上的锁链摩擦声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
“《光荣岁月》……”他喃喃自语,前世在猎头公司摸鱼时看过的电影画面突然涌上心头——那个在种族歧视年代大胆启用黑人球员的白人教练,那些被世人轻视却在球场上爆发出惊人力量的黑人运动员……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过脑海:汉人兵源不够,为何不用胡人?
敦煌郡周边的胡人部落星罗棋布:月氏残部世代与匈奴为敌,当年被匈奴赶到盐泽以西,至今还在戈壁里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羯族更是匈奴人的奴隶,脖子上的锁链从未卸下过;还有羌族,虽与汉朝时战时和,却素来敬佩强者……
“以胡制胡!”倪风猛地拍案而起,烛火都被震得跳了跳。他精通五部胡语的本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前世做猎头时,为了挖外企高管,他曾了解过突厥语、波斯语,穿越后的宿主又精通羌语,胡语等五部胡语,此刻竟成了破局的关键。/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他连夜找来熟悉胡部的老兵:“告诉我,月氏人现在在哪片戈壁游牧?羯族的奴隶营离此多远?”
老兵们面面相觑,周昂忍不住劝道:“都尉,胡人素来反复无常,用他们当兵怕是……”
“怕什么?”倪风打断他,指着盐泽方向,“盐泽的杂胡骑兵人凶不凶?还不是被咱们砍了近两千颗脑袋?只要给他们活路,给他们尊严,这些胡人只会比汉人更能打!”
次日天未亮,倪风便带着二十名精骑出发了。第一站是盐泽以西的月氏残部,远远就看见他们的毡房如蘑菇般散落在戈壁上,孩子们赤着脚追逐着瘦骨嶙峋的羊群。
月氏首领是个瞎了右眼的老者,他拄着蛇头拐杖,警惕地盯着倪风:“中原将军来我月氏地盘,想干什么?”
倪风跳下马来,用流利的月氏语说道:“我来送你们报仇的机会。”他将盐泽之战斩杀的匈奴人头骨摆在老者面前,“这些人是匈奴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