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进省军区大院时,岗哨只是敬了个礼就放行 。¢武·4`墈\书/ ·埂.新?醉?全`
这车的车牌号,在军区大院里几乎无人不晓。
祁同伟推门下车,抬头望了眼办公楼顶飘扬的军旗,深吸了口气。
“祁厅长来了!” 传达室的老兵笑着迎出来,“梁司令和王政委刚散会,正说要找你呢。”
祁同伟握着老兵的手寒暄两句,径首上了二楼。
司令员梁三喜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他刚敲了两下门,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
“小兔崽子,可算舍得来了!” 梁三喜穿着常服,肩章上的将星闪得人眼晕,他照着祁同伟胳膊就是一拳.
“你爸昨天打电话来,把我说了一顿,说我没照顾好你!”
祁同伟笑着揉胳膊:“三喜叔,您这力道,再重点我就得住院了。”
“少贫嘴。” 政委靳开来端着茶杯从里间出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听说要上副省级了?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给叔叔们添麻烦嘛。” 祁同伟递上手里的茶叶礼盒 。
是他托人从付建捎来的正山小种,梁三喜最爱喝这个。
梁三喜把茶叶往桌上一放,指着沙发:“坐。你爸当年带我们打演习的时候就说。”
“他这儿子是块干大事的料。早该动一动了。”
靳开来在他身边坐下,慢悠悠地说:“常委会的名单我们看了,就你这履历,在汉东公安系统没人能比。”
“下个月开会,我和你三喜叔会去列席,该说的话,我们不会少。¨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祁同伟心里一热。
省军区虽然不首接参与地方人事,但两位主官的意见,足以影响省委常委的判断。
“谢谢两位叔叔。”
“跟我们客气什么?” 梁三喜摆摆手,“你爸当年救了我,我们哥俩欠你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别说你上副省级,就是以后想再往上走,我们也帮你铺路!”
靳开来补充道:“地方上那些杂音,你不用管。谁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拿枪突突了他。”
这话里的分量,祁同伟听得明白。
他站起身,郑重地敬了个礼。
不是公安厅长对军区首长的礼,是祁振戎的儿子对父亲老战友的礼。
“有叔叔们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梁三喜哈哈大笑:“踏实就好。中午别走了,食堂炖了羊肉,陪我们喝两杯。”
祁同伟没推辞。
饭桌上,梁三喜聊起当年和祁振戎在边境的往事。
靳开来时不时插两句嘴,气氛热得像锅里的羊肉。
没人再提副省级的事,但彼此都清楚,这事己经板上钉钉。
离开省军区时,祁同伟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的营区,突然觉得眼角发潮。
这些年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见惯了世态炎凉。
唯有父亲的老战友们,还守着那份袍泽情谊。
手机响了,是程度发来的短信:“蔡成功那边又招了点东西,关于山水集团的。”
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副省级的事稳了。-x_i/n^r′c*y_.^c-o¨m′
接下来,该轮到赵瑞龙了。他回复两个字:“等着。”
车驶出军区大院,汇入城市的车流。
祁同伟望着前方的路,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汉东的天,该变一变了。
安全屋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蔡成功瘫在椅子上。
衬衫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像块湿抹布。
程度把一杯冰水泼在他脸上,他猛地哆嗦了一下。
眼神涣散地看着面前的审讯记录。
“说不说?” 程度把录音笔往桌上一拍,“祁厅长说了,你再藏着掖着,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蔡成功喉结滚动了两下,终于哑着嗓子开口:“有…… 有个叫刘新建的……”
程度眼睛一亮,俯身凑近:“刘新建?汉东油气集团那个?”
“是他……” 蔡成功的声音发颤,“他是赵立春的前秘书,现在跟赵瑞龙勾在一起,把油气集团的钱往山水集团转……”
蔡成功哆嗦着捧起水杯,指尖的颤抖把水晃出了不少。
他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喉结像被砂纸磨过似的滚动着:“我……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不太清楚。”
程度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