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敲了敲鲁尔区。
“钢铁、煤炭、铁路、化工厂。”
“这才是决定未来一百年,谁能站在这片大陆顶端的东西。”
“当我们的高炉昼夜不息,当我们的铁轨铺满每一片土地,当我们的工厂能造出世界上最精良的机器时……”
卡尔的声音顿了顿,他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熔炉的火焰。
“但泽的归属,就不再是一个需要通过投票来决定的问题。”
“它只会是一个通知。”
克劳斯·穆勒的呼吸,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滞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执政者话语中那股磅礴而冷酷的力量。
那是一种将整个国家视为一部巨大机器,并且要亲手将这部机器打造成最强战争工具的意志。
“我明白了,执政者。”
“传我的命令。”
卡尔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克制。
“工业部,所有重工业产能指标,在现有基础上,再上调百分之七。”
“财政部,削减除教育与基础民生外的一切非必要开支,所有资金优先供应给‘新工业区’计划。”
“告诉那些部长们,未来两年,汉斯不需要漂亮的城市广场,不需要华丽的歌剧院,甚至不需要多余的面包。”
“我们需要的是钢铁的洪流。”
克劳斯·穆勒挺首了身体,右脸的刀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是,执政者。”
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转身,迈着沉稳而无声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地带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卡尔独自站在地图前,窗外的天色愈发灰暗,一场冬雪似乎正在酝酿。
他拿起桌上的那枚黑色“车”,重新放回了那套精致的棋盘上。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移动任何棋子。
棋局己经布好。
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安心发展,然后等待。
等待那个秋后算账的时刻。
现在1925年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