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的内心。

“他们只会把国家拖入更深的泥潭。红色政党在蠢蠢欲动，东边的巨熊正虎视眈眈。卡尔总统的血，会成为他们狂欢的号角。”

阿尔布雷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这些话，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我需要你的支持，阿尔布雷先生。”

卡尔的声音放缓，带着一丝蛊惑。

“以及你背后，那些同样不希望看到国家分崩离析的先生们的支持。”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许久，阿尔布雷才缓缓开口。

“希望不是说出来的，布雷斯特先生。是做出来的。”

他看着卡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像一个在牌桌上审视对手的赌徒。

“向我证明，向这个国家的人民证明，你有获胜的可能。如果你能掀起一股浪潮，我保证，会有人帮你把它变成席卷一切的海啸。”

卡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一个政客的承诺。

虚伪，却也真实。

“您会看到的。”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布雷斯特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

地图上，用红色的墨水标注着一个个工业城市，那是红色政党势力最强大的地方。

“掀起浪潮……”

他低声重复着阿尔布雷的话。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民众不需要复杂的政治纲领，也不需要温和的改革许诺。

在死亡的阴影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清晰的敌人，和一个能带领他们战胜敌人的英雄。

他将亲自为他们塑造这个敌人。

用总统的鲜血，用民众的恐惧，将红色政党和它背后的毛熊，描绘成一个即将吞噬一切的魔鬼。

然后，他会站出来，以救世主的姿态，告诉所有人。

只有他，能斩杀这头恶魔。

卡尔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稿纸。

笔尖落下，写下了他即将发表的全国演说的标题。

《要么战斗，要么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