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朱瞻基的脚步在门槛处停住,沉默了一瞬,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缓步朝着东宫方向行去。
阳光肆无忌惮地追随着他,将他的影子拖拽得很长,那微跛的身影,在巍峨宫墙的映衬下,显出几分萧索来。
待他行至东宫一处曲折回廊的转角,远远地、恰好能望见承华殿那熟悉的瓦檐一角时,脚步便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分。
‘他如今这副残缺的模样,如何能去见她?这狰狞的疤痕,这行走的跛态……只会徒增她的惊惧,换来那无用的怜悯罢了!
他宁愿隔着这重重宫阙,想象她仍是记忆中那副清冷……绝情的模样,也不愿让她亲眼目睹自己这身狼狈至极的模样!’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前不久,承华殿内的胡善祥同样在心中思索着他。
前朝那样大的动静,哪怕胡善祥身在深宫之中,也亦有耳闻。
而且,不仅前朝动荡,这后宫之中,近日亦是暗流涌动着。
半月前,夏莲从御膳房提膳回来,便蹙着眉头向她低声禀告:“娘娘,御膳房那边,又少了几个眼熟的公公……听说是‘调去别处当差’了。”
彼时,胡善祥心中还揣度着,这或许是皇祖父因朱瞻基重伤一事震怒未消,在未雨绸缪,清理宫闱,拔除可能存在的隐患所为。
然而,当没过两日秋棠又脚步匆匆地踏入殿内,给她带来另一则消息时,胡善祥心中那个揣测,便瞬间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