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上鼻青脸肿、身上衣服都被抽得有些绽线、龇牙咧嘴吸着冷气的儿子,胖胖的脸上闪过心疼。
他那被肉挤得小小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抓住了关键。
‘父皇今日为何突然驾临东宫,还如此大动肝火?’
他小心开口道:“父皇,您今日……怎么得空来东宫了?”
朱棣被胖儿子一问,猛地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兴冲冲跑来的初衷!
他脸上的怒容这才消散下去,甚至还挤出了一丝堪称‘慈祥’的笑意,就是日常严肃和在外行军打仗晒出来的黝黑肤色,让他那笑显得有一些‘狰狞’罢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飘向角落的胡善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日王院判来给朕请平安脉,刚好胡氏送了些点心来,朕吃着甚是可口,便想着左右无事,顺道带王院判过来,也给你们瞧瞧身子骨。”
他也不提那‘金龙入梦’。
‘万一只是个梦,岂不让孙媳平添压力?’
突然被父皇关爱的朱瞻基和张氏 两人面面相觑。
这突如其来的‘父爱’和‘关心’,着实令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或者说,惊吓?
被陈颐搀扶着、浑身疼痛欲裂的朱瞻基: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悲鸣:‘这关心……孙儿承受不起啊!’
终于,一场风波至此,暂时平息,众人入座。
朱棣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太子夫妇分坐下首左右。
胡善祥也在张氏示意下,安静地坐在了她旁侧。
鼻青脸肿的朱瞻基只能跪着。
须发皆白、惊魂未定的王院判定了定神,抱着他那宝贝药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