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惊喜的发现,奶房签的馅料里还放了茭白末,入口爽脆鲜嫩,有效化解了奶酪和羊肉油炸后的油腻,而茭白本身也沾染了肉香与奶香,变得格外清鲜适口。.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搭配奶房签的是一道蟹肉羹,里面的材料很丰富,蟹肉莹白,蟹黄金黄,间以深红的肉丁和青碧的葱花,其色晶莹透亮、五彩纷呈,看上去格外诱人。
薛盈忙舀了一勺汤品尝,蟹肉鲜嫩滑润,蟹黄醇美饱满,而肉丁给原本清鲜的汤底增添了醇厚的味道,再加上提味解腻的葱花,入口酸辣鲜香诸味俱全。很快的,她便把手边这碗汤喝完了,她居然觉得不过瘾,还想再喝一碗。
与薛盈同桌共餐的是两浙路安抚使的夫人谢娘子,她似乎对眼前的这些吃食不大感兴趣。只笑着和她闲聊,有意无意打听自己和李维平日的喜好,薛盈觉得不胜其烦,找了个借口离席去外间透透气。
叶安仁的夫人汪娘子是个细心人,眼见薛盈出去了,亦悄悄追上去问道:“薛娘子可是酒沉了?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醒酒汤,不妨喝一点吧。+求/书-帮^ .哽!芯.最*筷~”
薛盈认真打量了一眼汪娘子,大约三十余岁年纪,身量苗条,肌肤白净细腻,生就一双宜嗔亦笑的桃花眼,因为保养得益,脸上几乎不见岁月的痕迹。
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呀。薛盈内心感慨,笑笑道:“不必麻烦汪娘子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她忽又内心一动问:“今日席上那道奶房签和蟹肉羹做得极好,不知是贵府那位厨娘掌厨烹饪的,我想冒昧请教一二。”
汪娘子笑了:“这偌大的杭州城,谁不知道薛娘子是烹饪高手,寒舍厨娘这一点微末技艺岂敢和您相比?您若是对这两道菜的做法感兴趣,我把她们叫过来回禀就可以。”
薛盈忙道:“不必不必,我正好想在园子里逛逛,贵府后厨在那里,我直接过去问好了。”
“后厨就设在园子东侧山脚下的耳房里,正与山腰的含辉楼相对。”
薛盈道谢后,婉言谢绝了汪娘子陪同前往的要求,径直出门向东折去。
园内的水池极宽,池子旁边,都是朱红栏杆,夹着一带走廊,走廊尽头便是园内的主山,是用太湖石堆砌而成,虽不十分高大,但咫尺之间千岩万壑,格外有气势。-第¢一,墈*书¢枉+ ¢蕞`歆?璋.结+埂+新?筷+
薛盈在山脚下找到了后厨,入内说明身份来意后,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厨娘迎上来笑道:“久仰薛娘子大名,鄙姓张,曾在杭州城春和楼做过掌厨。”
春和楼是杭州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薛盈闻言忙笑道:“原来你就是春和楼掌厨张娘子,我亦闻名已久了。席上那道奶房签,奶酪的味道格外浓郁,敢问你是怎么做的呀?”
刘娘子笑着解释道:“制作奶房签需要用熟奶酪。先把熬制奶皮剩下的鲜奶放置几天,让它充分发酵。待其凝结成软块后,用纱布把水份滤掉,放入砂锅慢煮,表面呈糊状时,再次倒入纱布挤去水份,然后将奶渣放入模具中挤压成型就可以。最后放在太阳下或通风处晒干,熟奶酪便做好了。”
薛盈不由赞道:“原来需要过滤两次水分,怪不得我做的熟奶酪总是差点味道,今日学到了。那道蟹肉羹,里面的蟹黄你是不是先用猪油炒过了呀?”
刘娘子笑道:“没错,薛娘子不愧是烹饪大家。用猪油炒蟹黄,鲜味会更加醇厚,再加入肉丁一起翻炒,味道便更好了。”
二人正聊得开心,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薛盈诧异地走出门,两名年纪较小的婢女匆匆向池塘西侧跑去,薛盈叫住一人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慌慌张张的。”
那名婢女一跺脚道:“祸事来了,家主宴席中间回含辉楼更衣,下山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了。”
李维在西花厅饮酒,闻讯立即赶到现场,指挥叶府一众家丁下水救人。然而叶安仁毕竟年纪大了,平日身子又弱,这次从半山腰跌落本就受了重伤,又遭遇水淹,被救上来早已奄奄一息,来不及请大夫便断了气。
事发突然,仵作来不及赶到,李维便亲自上前检验尸体。叶安仁摔得很严重,颅脑崩破,头骨碎裂,两腿、背脊、双肩皆有严重擦痕。他叹了口气,对一旁的两浙路提点刑狱公事柳永年道:“据我初步判断,叶转运使应是坠跌而亡。”
柳永年提点两浙路刑狱,辖区内出了案子自然责无旁贷,原本十分焦虑,听到李维的论断,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是叶安仁是自己不小心出了事,涉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