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想睡好了,没有办法,你只好把她从土里挖出来,用力把她的脸砸烂,这样你就再也看不见她了。`我,的?书.城¢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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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29日,听说今年五一会下雨。
康城新闻系大二学生张安,和社团好友于惠婷结伴去爬隆岐山,避开将要下雨的日期,也避一避假期的人流。
隆岐山是小有名气的山,有不少登山路线。两个女孩儿选了一条较为安全的路上山,结果半路遇上暴雨。
说好五一才下的大雨提前到来的。
一同上山的其他队伍游客渐渐看不见身影,俩人无奈只能暂时找地方避雨,谁知山路泥泞,张安摔倒滑下山坡,丢失手机,在和于惠婷找手机的时候,摸到了山上冲下来的尸体。
两个女学生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听说过很多人爬山,就死在山上,她们原以为这是意外失足的驴友,正准备报警,谁知看见尸体脖子上有一道淤痕。?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张安借了于惠婷的手机,鬼使神差地将尸体和淤痕拍下来。
于惠婷帮张安找手机时,摸到过死人被雨水冲刷得冰凉的手指,吓得不敢报警,哭着要走,还劝张安当做没看见这件事。
“反正现在也没信号,就算要报警也是下山之后,我们先回到主路上,看能不能碰见人,一起躲雨或者下山。”张安安慰道。
于惠婷吓得六神无主,听从张安的安排,俩人搀扶着往主干道走,可没走几步就见到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大狼狗出现在他们面前。
数十米开外,一个人影出现在树丛后,帽子下的眼神冰冷,死死盯着她们的方向,张嘴好像对她们说了些什么。
两个女孩莫名感到危机,拔腿就跑,没跑几步那狗就追来,吓得她们连连尖叫,分散开来,也引来另一支登山队伍的关注。
于惠婷冲向人群,一群驴友拿着登山杖将张安也接进队伍,雨停后结伴平安下山。′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太顺利,太平静了。
张安于惠婷俩人在下山后,还和那队驴友一起吃了顿饭。
之前遇到的危险好像是一场误会,就连那个人影的注视,好像都是她们多心了。
如果没有手里的照片,那……可能是这样的吧。
两人为是否报警争执不下。
于惠婷嫌死人照片晦气,连手机都不要了,提前结束旅行,改道回家,张安也只能提前结束旅行,回到康城。
两个人谁都没联系谁,直到半个多月后,于惠婷觉得最近总有人跟着自己,感觉被注视,正好爸爸被公派出国两年多,和家人聚少离多,本就想把全家搬过去,现在正好离开。
张安则是内心挣扎了半个多月。
于惠婷的红色手机,她也不敢碰,一直锁在抽屉里,可她一天都没有忘掉过那天发生的事,尤其在听同学们说要备考记者证时,她的心就不安定。
张安决定报警。
2006年5月21日,张安报警。
5月22日,警察上山搜寻尸体,一无所获。
5月24日,晚上八点,又是下雨,张安在家楼下的巷子里,再次见到那个山里戴帽子人,见他张口,贴着自己的耳边。
张安现在知道当时在山上,帽子男说的是什么了。
“——安静一点。”
他让她不要报警。
也让她现在闭上嘴,安静一点,不要引来路人。
哗哗的暴雨声下,张安张大嘴无声点头,吓得一声都不敢出,膝盖落在地面,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冲着他的刀尖下跪。
我错了。
——刀尖捅穿了她的喉咙中央,汩汩鲜血涌出,温热地流过邹文翰的指缝。
……
“可是她一直看着你啊。”
“……可是她一直看着你啊。”审讯警察嗓间干涩,捻了捻指腹,手心攥紧:“她今天也来了,你想不想见见她?”
邹文翰喉咙抖了抖。
二十年了,从在山上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女学生,到张安在他身前下跪的画面,他至今清楚记得,犹在眼前,如今随着警察的话,毫不费力地想起张安的模样。
邹文翰目光不自觉落向桌面上的其中一张照片。
白箐箐笑了笑:“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把她的脸记得很清楚。”
“你杀了这么多人,真奇怪,怎么就张安总出现在你梦里呢?”
邹文翰呼吸发抖,眼神离不开张安的照片:“我……不认识什么张安。”
监控室和审讯室两道声线一前一后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