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岂会不知?方才分明是进去问过,显见是薛亲王有意回避。′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这般遮掩,必是知晓薛召容下落。
“可知王爷何时回府?”她问道。
门房正要作答,忽见薛廷衍自院内踱出。锦衣玉带的公子见了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沈姑娘,当真是巧,竟在此处相逢。”
沈支言冷冷瞥他一眼,转身欲走。薛天衍却快步拦在前头,似笑非笑道:“听闻姑娘要与舍弟成婚,当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没想到沈姑娘这般果决,眼见我被押走,转头就另许他人,连等都不肯等一等。”
沈支言闻言冷笑。
等?等他?
她不愿与他纠缠,却听薛廷衍又道:“东院那婚房原是父亲为我布置的,一应陈设皆按我的喜好置办。如今归了薛召容,往后你们住在里头,处处可见我的影子。二弟夺我婚约,未婚妻转嫁胞弟,倒也算是一段……奇缘佳话?”
薛廷衍故意的。`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沈支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薛大公子此言何意?当初若非你暗中作梗,我何至于与你定下婚约?从头至尾,我心心念念要嫁的,唯有薛召容一人。与你那段荒唐婚约,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她抬眸直视薛廷衍:“后来能改了婚书,那是老天开眼。而你被皇家问罪,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薛廷衍没料到她言辞这般锋利,脸色骤然阴沉,随即又扯出一抹冷笑:“沈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官拜太师,位列三公,你见了我,也该跪地行礼,尊称一声‘太师大人’。”
沈支言见他这副嘴脸,心中愈发厌恶。从前他好歹还装得温润如玉,如今一朝得势,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她冷眼扫他,再不多言,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薛廷衍见她如此倨傲,不禁冷哼一声。
及至婚期前两日,沈贵临终是坐不住了,携着女儿直奔清王府。这一回,沈家举家出动,就连刚从外头赶回来的沈支禹也一道跟了去。
妹妹的终身大事,如今新郎官杳无音信,教人如何不急?更蹊跷的是,亲王府那头竟连个说法都没有。
薛亲王本不欲相见,可见沈家这般阵仗,只得将人请进了前厅。侍女们奉上香茗后悄然退下,偌大的厅堂里只余薛亲王一人面对着沈家众人。
青瓷茶盏中热气袅袅,却化不开满室凝滞。沈夫人攥着帕子,沈贵临面色沉郁,就连向来沉稳的沈家兄长也蹙紧了眉头。
薛亲王端坐主位,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着,一声声像是敲在人心上。
沈贵临眉头紧锁,面色沉沉地望向他,道:“王爷,后日便是大婚之期,可到如今,我们连新郎官的面都未曾见着。您说他去了翰林院,可我们遣人去问过,翰林院上下竟无一人知晓他的去向。纵有天大的要事,也该让咱们这些当事人知晓他的去向才是。如今婚期在即,却连人影都不见,还要如何成婚?”
薛亲王没说话,他原想着,西域战报传来,说薛召容骁勇善战,不日便能平定叛乱,届时赶回京城完婚正好。谁知西域战事胶着,至今未决。此刻面对沈家众人的质问,他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茶盏中的龙井早已凉透,映着薛亲王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沉吟片刻,难得放缓了语气道:“太傅且宽心,召容确有要务在身,不便相见。但本王担保,这婚期定能如期举行。府中一应事宜皆已安排妥当,连婚房都收拾齐整了,断不会误了吉时。”
沈夫人这几日本就心神不宁,闻言更是按捺不住:“王爷让我们等,可要等到何时?召容那孩子素来行事出人意表,可如今婚期在即,却连个踪影都不见。若这婚事当真办不成,不如早些言明。”
“我们沈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容不得女儿这般被人轻贱。当初是因着什么才定下这婚约,王爷心里最是清楚。如今你们父子这般推诿,将我们女儿的终身大事当作儿戏,可曾想过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
厅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色明灭不定。
沈夫人继续道:“我们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不图她嫁入高门显贵,只盼她能平安喜乐地过这一生。”
“生在这样的人家,她没得选,为了两家的前程,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可王爷,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薛亲王被这番话说得面色微变,羞煞不已。他何尝不知此事是他们理亏?可如今人都堵到府上了,总要给个交代才是。
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