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而倾身向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今日所言之事,包括西域密毒与兵器库,你一个字都不许泄露。~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否则你和薛召容以后是生是死我可就管不了了。”
“听闻沈姑娘与何苏玄乃表兄妹之谊,似乎还有些剪不断的情分?女儿家最易被甜言蜜语哄骗,若哪日你心一软,将玉佩给了你那好表哥,我岂不是亏大了?”
他竟然知道她与表哥之* 事。
沈支言抬眸直视他,轻笑一声:“殿下多虑了,我行事向来言出必践。此事既已说定,殿下就别扯无关紧要之人了。”
无关紧要之人,二皇子不由低笑:“我见过的闺秀不知凡几,个个对我恭敬有加,如沈姑娘这般性子的,倒是头一个。”
沈支言勾了下唇角:“哦?殿下不是说,连许莹姑娘都敢与您争执么?怎么到了我这儿,反倒成了稀罕?”
她行了一礼:“时辰不早,就不与殿下多言了。.0/0·小\说!网/ ^首,发¨若有事相商,差人往太傅府递个信便是。”
二皇子起身相送:“本殿送送沈姑娘。”
沈支言没做声,刚行至门前,忽听他道:“待你与薛召容大婚那日,可愿邀我讨杯喜酒?”
沈支言拒绝道:“怕是要辜负殿下美意了。既要做交易,还是少些往来为好,免得惹人猜疑。”
二皇子吃了个闭门羹也不以为意,依旧送她出了门。
沈支言回了太傅府,刚踏入府门,便见阮苓提着裙裾匆匆迎来。
少女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未及迎上便急声道:“姐姐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薛二公子与鹤川?自那夜赏灯会后,竟再寻不到他们踪影。”
那夜火树银花下,鹤川执伞为她挡去纷扬的花火,温厚的掌心始终虚护在她身后。这般被妥帖呵护的滋味,是她在沈支安身上从未体会过的。¨s′o,u·s+o-u`2\0-2`5+.?c¨o*m?
“姐姐不知,鹤川待我极好。不像我追着支安哥哥跑,却总也够不着。”阮苓指尖无意识抚上鬓边那支鹤川赠的珊瑚簪,却又怅然若失地垂下眼帘,“可这般好光景才几日,人又不见了。上回这般不告而别也就罢了,如今你们婚期在即,总该知会一声。”
沈支言望着阮苓眼底晃动的波光,心下暗叹。这丫头怕是尚未察觉,自己提起鹤川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她轻叹道:“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若非紧要之事,他们断不会这般不告而别。”
阮苓急得绞紧了手中绢帕:“可姐姐,再有五日便是大婚之期了,哪家新郎官会在这当口不见踪影?那日鹤川说过,他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真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
她喉中酸涩难言,想起上次见时,薛召容腕间还缠着渗血的纱布,鹤川腿伤初愈就又一瘸一拐出了门。
沈支言如何不知这小女儿的心思?抓起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妹妹莫急。我父亲与兄长已派人去寻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待会我就去趟亲王府,问问薛亲王,大婚在即,再有要事,总该让我见他一面。”
阮苓伏在案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描着茶盏纹路,闷声道:“也只能如此了。姐姐,我原以为遇上鹤川是桩幸事。可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当真害怕。若往后都要这般提心吊胆地等着,我可不愿意。”
依阮苓的性格,宁愿错过这段姻缘也不会过憋屈生活。
沈支言在心中轻叹,前世,那些独守空闺的漫漫长夜,每每见到薛召容归来时衣襟染血的场景,至今想起仍觉心悸。她攥紧了手中罗帕,轻声道:“我明白的。”
这世道便是如此,想要挣出一条生路,少不得要拿命去搏。薛召容此番突然消失,定又是接了凶险任务。只是他总这般独自扛着,连句交代都没有,她既担心又生气。
送走阮苓,娘亲将她叫到房间里,蹙着眉头问她:“言儿,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娘亲心疼地拉她坐下:“你老实告诉娘,这些日子薛召容为何总不见人影?就连纳征之礼都是管家代劳的。”
沈支言垂眸盯着裙裾上颤动的流苏,喉间发紧。母亲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手指。
她默了会,轻声道:“娘亲不必太过忧心,他定是有要事在身。您放心,婚宴必会如期举行。”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无甚把握。
娘亲不住叹气,嘱咐了她很多关于婚后生活的话。
及至暮色四合,她想着薛亲王该是下朝时分,便去了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