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哭出来时,完全收敛不住。+8`6*z?h_o′n¨g·.-c!o*m,
那一刻,我整个人呆住了,大脑嗡的一声陷入空白。
不是装的,惠真的哭了。
余光瞥见那对含泪的绿眸,我的大脑里反复回荡一段话——
[倒不如死掉算了]
不如死在医疗船上。
死在手术台上也行,车祸中也行。
我为什么要面对他的泪水?
好崩溃,好难过,好想逃。
“惠,除了死而复生,我还有个秘密。”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我迷惑,所有见到我的人都会失控,爱意,嫉妒,占有欲…… 最后全变成杀意。这不是偶然,是诅咒 —— 家庭医生绫濑拿我做活体实验前,就用同样的方法在姐姐身上做过测试。”
“姐姐被极乐教当成活祭品,反复折磨到车祸身亡。绫濑把她的心脏移植到我胸腔,现在想来,或许是诅咒跟着这颗心过继到我身体,又或许……”声音卡在喉间,最后我还是残忍地说出可能性最大的定论,“是她临终前也恨透了我,才让我变成这样。+x.i!a/o~s′h¢u\o\h?u·.~c!o,m+”
唯有这件事情,必须和他讲清楚。
他终于被我转移开注意了,我松了口气。
伏黑惠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萎靡:“所以,你来到高专的目的是为了解开诅咒?”
“一半对一半。”我解释。
“一开始,我想杀了他。”
“嗯?”伏黑惠愣了下。
“杀掉五条悟啊。”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几乎把我的底细盘查了个干净,还带着我重回事故现场,恨他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他和我定下束缚,约定帮我解开诅咒,因此我才决定相信五条悟。
伏黑惠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差,额头也冒出了冷汗。!g+u+g+e\y/u_e!d?u·.?c.o?m·
“别说了,鸫。”
我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仍蹲在地上拍伏黑惠的肩:“没事的,有些话我不敢跟他挑明,跟你讲却安心,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这个问题——”他艰难地说着,唇几乎咬出了印子,“……你,你回头看看。”
话音未落,一条干毛巾悄无声息罩在伏黑惠头顶。五条悟不知何时立在我们身后,宽大的背影笼住蹲坐的两人,笑吟吟的注视着我们。
“很有趣呢。”他俯下身,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讲,我听着。”
虽然没有彻底理解他话里所谓的“有意思”是指的是什么,但本能在叫嚣着不妙。
我连滚带爬站起来。
“你别乱想。”我灰头土脸蹦出几个字,“其实我跟惠说的全是……”
“我没有误会什么吧。”他突然欺身压近,甜蜜的气息卷着压迫感扑面而来,透过墨镜,那对苍青眼瞳直勾勾的锁定我:“倒是你啊,趁我不在的时候,跟我的学生在聊什么心里话?”
“什么都没有。”我脱口而出,语气急切地像遮掩什么。
“哦~”五条悟配合点头,刻意拖长音调,表示自己信了,随即迈步离开。
女人爽朗的大笑声自楼下响起,我无心顾及,跟在他身后斟酌着开口:“都是安慰惠的话,他刚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心疼了?”
他才离开多久?
不过掉几滴眼泪而已,至于整个人贴过去哄?
惠是这辈子没哭过吗?
被他揍得掉生理性泪水那几次算不算?
五条悟后槽牙咬得发酸,胸中怒火如沸水煮滚般翻涌。
“嗯。”
他猛地停住脚步,黑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透过墨镜,六眼的瞪视直逼而来。
我有点心虚的往角落里缩了缩,目光错开。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五条悟好气啊,但是又很好笑。
鸫坦诚的吓人。
他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各种意义上。
“要是悟在我面前掉眼泪,我也会这么做的。”我直视他,攥紧的骨节紧到发白。
我见不得重要的人哭,尤其是因为我哭。
那会让我后悔到出生于人世。
“我绝不会哭。”
他嗤笑一声,甩下这句话,负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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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找老师说明情况。”伏黑惠握着空掉的水瓶,隔着几步距离,小声说。
玉犬缠绕在我腿间,低低哑哑的叫唤着,狗爪子扒拉着裤腿,我无心抚摸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