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那如同淬毒冰刃般的质问，在东华彻底崩塌的道心上反复切割：

“怎么？东华帝君，无话可说了？自己也想不起对西海八荒的‘贡献’了？承认自己的虚伪、漠视、偏私，承认自己对这个世界毫无建树了？”

“那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整个亿万仙灵供奉？！怎么有脸高高在上，视亿万生灵如草芥蝼蚁？！！”

“是靠你活得久，这几十万年养成的厚脸皮吗？！”

“嘴上冠冕堂皇地说着‘以西海八荒安危为己任’！可这西海八荒所有的灾难——青丘窃运、白浅祸世、天翼惨败、抚恤被吞、怨魂冲天、渺落灭世……哪一个不是因为你东华的愚蠢！漠视！偏心！虚伪！才酿成的苦果？！”

“你对这个世界所谓的‘贡献’，不过是在你能力范围内，顺手为之、不值一提的小事！你怎么敢……你怎么配……承受这‘天地共主’的尊名？！怎么配享受万灵供奉？！”

素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尖锐和愤怒，抛出了最致命、最诛心的一击：

“你自己也知道！你的那颗紫金石心！是这方天地灵气的核心支柱！是维系天地灵气循环、滋养万灵修行的根基所在！！”

“可你！东华帝君！你是怎么做的？！！”

“为了证明你那狗屁不通的、自我感动的‘爱情’！为了向白凤九证明你那颗‘石头心’也能‘跳动’！你竟然！竟然剖心证情？！！”

“嗯？！！”

这声“嗯？！”如同九天惊雷，炸得所有生灵头皮发麻！剖心？！帝君的心是灵气支柱？！为了情爱……自残？！

“你自己都知道你的心是灵气支柱！天道怎么会给你安排一个需要‘剖心’才能证明的‘诛心之劫’？！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的荒谬吗？！”

“啊？！” 素锦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讽刺和悲愤，“这就是报应！是你破坏三生石化形、阻碍冥界出世、扰乱天地因果的——报应！！”

“天道就是要让你尝尝，被你亲手破坏的天地根基，反噬在你身上的滋味！让你也体会一下，根基被毁、本源流失的痛苦！！”

她的控诉如同狂风暴雨，将东华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撕碎：

“你这十几万年！过得可真‘悠闲自在’啊！娇妻（白凤九）在侧，幼子（？）承欢！沉浸在你那虚假的‘深情’和天伦之乐里！！”

“你完全不顾你那颗作为灵气支柱的心被剖开后，天地灵气正在加速流失、日益稀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己私欲的愚蠢之举，后世子孙将面临怎样绝望的末法时代？！他们将再无足够的灵气修炼！道途断绝！仙路永绝！！”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想着，这世上，只能有你东华、墨渊、折颜、白止这几个老东西，才能拥有上神的无上修为？！等你们这几个祸害都陨落了，就让‘上神’彻底成为传说？！让后世永远无法诞生能与你们比肩的存在？！让你们的‘神话’永远高悬在众生无法企及的云端？！！”

素锦的声音如同泣血的诅咒：

“东华！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我没有……真没有……” 东华瘫在断石上，艰难地、微弱地吐出几个字，试图做最后的、苍白无力的辩驳。+w,e′i`q,u?x,s¨._n￠e?t++5,4`看￠书/ \首*发*:<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他想说他剖心时并未想那么多，他想说他也曾试图修补……但在铁一般的事实和素锦那洞穿人心的指控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虚伪！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然而，他的辩驳，彻底点燃了西海八荒亿万生灵积压到顶点的、如同火山般的滔天怒火！

“呸！东华老贼！你还敢狡辩！” 一个须发皆张、因灵气日益稀薄而卡在瓶颈数万年不得寸进的老修士，指着东华发出泣血的怒吼！

“我的孙子！天资聪颖！就因为灵气越来越稀薄，筑基时灵气不足，根基受损，道途尽毁！原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颗烂了心的老石头！” 一个老妪捶胸顿足，对着东华的方向哭骂。

“剖心证情？！好一个痴情帝君！用我们所有后代的仙路，来成全你那点可笑的‘深情’！东华！你不得好死！” 无数年轻修士目眦欲裂，看着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将所有的绝望和怨恨都倾泻向东华！

“窃运的白家该死！包庇的墨渊该死！入魔的折颜该死！但你东华——最该死！你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