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死寂的战场上回荡:“尊贵的东华帝君,天地共主?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有什么‘天大’的功劳,是在抱歉,本尊真的想不起来了?你东华,还对这个西海八荒,有什么‘贡献’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在东华早己千疮百孔的道心上反复刮擦。′d-u¨s_h,u′8/8..\c?o′m_
“呃…呃……” 东华帝君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内脏碎裂的剧痛。他不再是那个端坐太辰宫、俯瞰众生的帝君,只是一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被钉在耻辱柱上等待审判的罪人。
素锦的质问,如同最清晰的镜子,将他这数十万年的所作所为,毫无保留地映照出来。他试图在记忆的废墟中寻找一丝能反驳的光亮,一丝能支撑他摇摇欲坠尊严的“功绩”。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狼藉的、由他的偏私、冷漠、虚伪和恐惧堆砌而成的断壁残垣!
他“看”到了:
白家的邪运: 他确实早就察觉到青丘的气运旺盛得诡异,远超其功绩和底蕴。那隐隐缠绕的、不属于白家本身的驳杂气运线,他曾以为是白止经营有方,或是得了什么机缘。如今想来,那分明是窃取他族、扭曲天道的邪阵痕迹!他选择了无视,因为白止是“故交”,因为“无伤大雅”。
折颜的异变: 大战结束后,折颜与白止的关系突飞猛进,从点头之交到形影不离。¨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折颜身上那原本清正平和的凤凰之气,渐渐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青丘的“甜腻”与“算计”。他察觉到了折颜的异常,甚至隐约感知到鸟族气运的流逝,但他选择了沉默。因为折颜是他的兄弟,他不想“干涉”兄弟的“私交”,更不愿深究背后可能牵扯出的、让他难堪的真相。
白浅的祸害: 关于青丘女君白浅在五荒的斑斑劣迹——毁人根基、夺人至宝、扰乱凡尘的奏报,如同雪片般堆在太辰宫的角落。他批阅过,却只当是“小儿女顽劣”、“年少轻狂”,觉得这些“小事”与西海八荒的“大局”相比,不值一提。他甚至默许了司命对某些苦主命运的“调整”,以平息“纷扰”。他的“不值一提”,是无数种族家破人亡的血泪!
天翼大战的疑云:天翼大战那场惨烈到不正常的损失,昆仑虚布防图的离奇泄露,墨渊对白浅那超乎师徒之情的维护……种种疑点,他并非毫无察觉!但墨渊,是他并肩作战、情同手足的兄弟!是父神最得意的孩子!他选择了相信,选择了“顾全”昆仑虚和墨渊的“名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枉死的天兵英魂,成了他维护“兄弟情谊”和“父神颜面”的牺牲品!
素锦的苦难: 素锦在天族的遭遇,那个孤女在昭华殿的挣扎、被轻贱的目光、被克扣的资源、被乐胥当作工具和挡箭牌的命运……他并非全然不知!九重天很少有事情能真正瞒过他。.w·o*d+e?s+c.w?..c\o\m.但他选择了漠不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烈属遗孤,一个“棋子”的命运,不值得他这位“天地共主”费心。他的漠视,是浇灌仇恨最好的养料!
虚伪的审判: 最讽刺的,是当初对素锦的审判!他端坐高台,口口声声说着“最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可当白凤九带着青丘的压力、带着她那“天真无辜”的眼泪出现,当夜华为了“保全”白浅而“大义灭亲”地挖眼……他所谓的“公正”天平,早己在无形中倾斜!他默许了那场对素锦的公开羞辱和掠夺,用素锦的血泪,成全了夜华和白浅“破镜重圆”的“佳话”,也安抚了青丘和天族!他成了压垮素锦的最后一根稻草,亲手将复仇的魔神推向了深渊!
而最深的、最无法辩驳的指控,来自天道!
他清晰地回忆起,在素锦之祸愈演愈烈、天地秩序濒临崩溃之际,那冰冷、浩瀚、不带一丝感情的天道意志曾短暂地“注视”过他!
天道没有言语,却将一幕幕画面、一段段因果,首接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父神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其宏大意志本应无私。然而,在寂灭之前,父神那残存的一丝私念,却悄然布局——他偏爱自己亲手点化的“嫡系”(墨渊、折颜、东华),担忧天地完善后(尤其是冥界出世、因果彻底显化),新的秩序会削弱甚至取代他们这些“先天神祇”的权柄和超然地位,还有为自己复活计划的失败。
于是,父神在赋予东华紫金石“天地共主”命格的同时,也埋下了“阻碍天地圆满”的潜意识暗示!他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