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忠领命而去。
林晚抱着那匹价值千金的霞影纱,看着贺砚那张波澜不惊的冷脸。
准备好的“夫君你真好”卡在喉咙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他好像真的……有求必应?
这种“有求必应”的待遇,如同给林晚这只试探的小猫喂了一颗定心丸,也悄然助长了她心底那点恃宠而骄的小火苗。
她开始变本加厉。
一会儿嫌园子里的牡丹开得不够盛,要移栽洛阳姚黄魏紫。
一会儿又说金玉楼新出的东珠头面俗气,非要南海拇指大的夜光珠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甚至半夜里突然馋了,想吃城西“老张记”那碗只卖到卯时的馄饨,也要贺砚派人去等。
每一次,无论要求多么离谱,贺砚总是眉头都不皱一下,首接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满足她。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和财力,纵容着她所有心血来潮的娇气和刁蛮。
林晚起初还有些忐忑,渐渐地,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她发现,无论她怎么“作”,只要不跑,贺砚似乎都不会真正动怒。
这让她心底那点因为恐惧而压抑的本性彻底释放。
这日晚间,林晚沐浴过后,穿着薄软的寝衣,斜倚在床头翻看一本闲书。
贺砚也刚沐浴完,只穿着宽松的寝袍走了进来。
他身形高大,寝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强烈的男性气息。
他自然地坐到床边,准备就寝。
林晚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瞥了他一眼,又扫了扫身下这张虽然宽大、但某人一躺下就占据了大半江山的紫檀木拔步床。
一个念头如同小恶魔般冒了出来。
她合上书,故意蹙起秀气的眉头,小嘴一撇,带着三分嫌弃七分娇嗔地抱怨道:“夫君,你这身形……也忒占地方了些。
每次你一躺下,晚儿都要被挤到床角了,翻身都难呢!”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往床内侧缩了缩,只占据了可怜巴巴的一小块地方,大眼睛眨巴着,控诉地看着他。
贺砚脱外袍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如同探照灯般落在林晚那张写满“我很委屈”的小脸上。
房间里的烛火跳跃,在她薄软的寝衣上投下朦胧的光影,勾勒出。……
那微微嘟起的红唇,那带着狡黠和一丝不易察觉挑衅的眼神……
像一只伸出爪子,试探着挠了老虎胡须的小猫。
这几日他按捺着,想着她身体需要休养。
他克制着不去碰她,纵容着她的小脾气,几乎是有求必应。
结果呢?
这小女人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蹬鼻子上脸!
嫌他占地方?
挤着她了?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