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微妙而胶着的状态下流淌。,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贺砚果然如他所言,一连几日都没有再碰林晚。
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甚至比在林府时还要奢靡几分。
绫罗绸缎、珍馐美味、时新瓜果,流水般地送入她居住的“晚晴苑”。
连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换成了最伶俐懂事的,对她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身体的不适渐渐消退,林晚那颗被恐惧和委屈塞满的心,也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壤,悄然松动。
最初的惊悸过后,一种名为“恃宠而骄”的小心思,如同初春的藤蔓,开始悄无声息地攀爬滋长。
……
她发现,只要不触及贺砚那根名为“逃离”的逆鳞,这个男人对她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容忍度。
于是,当贺砚处理完军务,踏入晚晴苑,准备享用晚膳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林晚穿着一身新做的、价值不菲的烟霞色云锦长裙,慵懒地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支赤金点翠嵌红宝的步摇,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瞥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肴,小嘴微微一撇,带着一丝刻意的挑剔:
“这玉带羹看着就腻味,厨子手艺越发退步了。
还有这蜜汁火方,甜得齁嗓子,京城东街‘玉馔斋’新出的八宝攒盒才叫精巧可口呢。”
她声音娇软,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抱怨。¢1\9·9\t/x?t,.·c·o,m^
贺砚的脚步顿在门口,浓黑的剑眉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玉馔斋?隔着大半个京城。
伺候的丫鬟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偷偷觑着将军的脸色。
贺砚没说话,走到主位坐下,拿起银箸,夹了一块她口中“甜得齁嗓子”的火方,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
味道尚可。他抬眸,看向依旧倚在榻上、只拿眼角余光瞟他的小女人。
几日将养,她气色好了许多,脸颊透出健康的粉晕。
此刻故意摆出一副娇蛮模样,像只被宠坏了、试探主人底线的小猫。
“想吃玉馔斋?”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晚心头一跳,捏着步摇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维持着那点小傲娇:“是又如何?
将军府家大业大,总不会连这点零嘴都吝啬吧?”
贺砚看着她那副“我就是要刁难你”的小模样,心头非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掠过一丝奇异的兴味。
他放下银箸,对侍立一旁、额角冒汗的管家沉声道:“听到了?
夫人想吃玉馔斋的八宝攒盒。
一个时辰内,要热的。”
管家如蒙大赦,连声应下,脚不沾地地冲了出去。
林晚愣住了。
她本是随口刁难,想看他被驳了面子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真的应了?
还要求一个时辰内热的?
她看着贺砚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冷峻侧脸,心里那点小得意如同被戳破的泡泡,滋啦一下,泄了气,又隐隐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没过两日,林晚又有了新花样。
贺砚难得休沐,在书房处理些文书。
林晚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带来一阵清雅的馨香。
她手里捧着一匹流光溢彩的蜀锦,在他宽大的书案前站定。
“夫君,”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一双水眸盈盈望着他,“你瞧这‘霞影纱’,是江南新到的贡品呢,听说宫里娘娘们都要等上数月才能得一匹。
晚儿想做身新衣,可这料子金贵,怕寻常绣娘糟蹋了……”
贺砚从堆积的军报中抬起头,目光掠过那匹在阳光下泛着七彩流光的锦缎。
最后落在她那张写满“我想要”的小脸上。
他自然知道这料子有多稀罕,价值几何。
“喜欢?”
他放下笔,语气平淡。
林晚用力点头,眸中闪着希冀的光,像缀满了星子。
贺砚没再多言,首接扬声:“贺忠!”
亲兵统领贺忠立刻出现在门口,抱拳待命。
“去内库,把那三匹新得的‘霞影纱’,都送到夫人房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让针线房最好的十个绣娘过来听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