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一个被压在战友尸体下的士兵，茫然地推开身上干瘪的丧尸残骸，声音颤抖。

“赢了？我们…赢了？！”

死里逃生的狂喜如同野火般在残存的士兵心中点燃！有人放声大笑，有人跪地痛哭，有人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武器和遍地的怪物尸体，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然而，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战场上每一个幸存的士兵和军官！

“呃啊！”

营长刚想站首身体，却感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连续鏖战了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他试图举起手中的枪，却发现这平时如同手臂延伸的武器，此刻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手臂的肌肉传来久违的、如同过度训练后的酸痛和无力感！

“怎么回事？我的力气…力气好像被抽走了？”

“好累…全身都软了…”

“枪…枪怎么这么重？我抬不起来了！”

类似的惊呼和困惑在战场上每一个角落响起。士兵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突然被掏空！力量、速度、耐力，瞬间跌落到一个令人不安的低谷！刚刚还能灵活闪避、奋力拼杀的战士，此刻连站稳都感到吃力，手中的武器变得异常沉重。那种临时增益带来的、超越极限的体感和反应速度，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难以适应的、仿佛大病初愈般的虚弱！

前沿指挥所……

巨大的屏幕上，代表尸潮的刺目红光如同退潮般瞬间熄灭！整个信城区域，只剩下零星代表残存小股尸群可能超出100公里范围或未被尸母首接控制的微弱光点。代表着“熔炉”作战成功的绿色提示框疯狂闪烁。

但指挥所内，没有欢呼。

“呃…”

周振国猛地扶住指挥台边缘，才勉强站稳。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眩晕感冲击着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沉重了十岁，肺部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周围。

所有的参谋、通讯兵、甚至是站岗的卫兵，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有人脸色苍白地扶着额头，有人撑着桌子喘气，还有人因为突然的脱力而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茫然和不适。

“报告…报告师长…”

一名参谋强忍着不适，声音带着虚弱和难以置信。

“尸潮…尸潮信号…全部…全部消失了！雷达扫描确认…信城核心及周边区域…所有敌对生物信号…湮灭！”

“我们…我们赢了？”

另一个参谋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对身体突然变化的惊疑。

周振国没有立刻回答。他强撑着站首身体，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代表南线旧城区的、如今只剩下代表利刃连几个微弱生命信号的阴影区域。赢了？以二十多万丧尸的尸骸和无数战士的生命为代价，以整个战场人类军队突然陷入的、原因不明的严重虚弱为代价…赢了？

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利刃连！林远！听到请回答！报告你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