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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x?h·u/l_i-a\n,.+c/o′m_
“孽障!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我就知道。”
“快!备车!叫上张妈妈、李妈妈,多带几个粗壮婆子!立刻随我去永宁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儿子!”
不多时,一辆青帷马车,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婆子,风驰电掣般冲到了永宁坊沈御那座僻静小院前。
林氏不等车停稳,便由婆子搀扶着跳下车,冲到那紧闭的院门前,抡起拳头便是一阵狂拍,口中怒骂:“开门!快开门!给我滚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门房惊疑的脸,是沈宁的小厮。
林氏一把推开他,带着人如旋风般冲了进去。
她怒火攻心,一眼瞥见正屋内桌旁坐着的两男两女,尤其看到那两个年轻女子时,更是火冒三丈。
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扬起手就要朝其中一个女子脸上扇去。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敢勾引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母亲!”沈宁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抓住了林氏扬起的手腕。
他又惊又怒,“您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您发什么疯!”
林氏被他拦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两个脸色煞白的女子尖声道。
“我发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养外室还不够,还玩起两男两女的花样来了?”
“沈宁!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尽学些下三滥的勾当,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您胡说什么!”沈宁气得脸都白了。?E?+_Z&小e说[网>,¨ @¥首·发,°[
“什么养外室!什么两男两女下三滥,这两位姑娘是知书达理的才人!这位是李兄,我的同窗至交!我们在此不过是品茗清谈,切磋诗文!您怎能如此污人清白!”
“清白?”林氏冷笑,眼尖地瞥见女子手中握着的团扇。
扇柄上,刻着某个教坊印记。
“知书达理?会用青楼妓馆才有的扇子?你当我是瞎的吗!”
沈宁看了一眼那扇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声音沉痛却坚定。
“母亲!她们……她们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因家族获罪没落,才……才不得己入了教坊司!但她们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
“李兄与我相交莫逆,今日正是他做东,请二位姑娘来弹琴助兴,论诗谈文!她们才情出众,诗书造诣不在儿之下!若非身为女子,身不由己,出路不会在我之下……”
“呸!”林氏啐了一口,满脸鄙夷。
“教坊司出来的,管你卖艺卖身,还不都是一路货色!你一个读书人,跟这种人厮混,能有什么好前程?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心肠软得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这番刻薄恶毒的话,让那两位姑娘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含泪,羞愤欲绝。
那位李姓友人亦是满脸怒容。
沈宁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看着母亲那副毫不讲理、刻薄鄙夷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耐心与期待也彻底熄灭。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对李姓友人道:“李兄,对不住,今日扰了雅兴。*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烦请你先带二位姑娘离开吧,此地污秽,莫要再污了你们的耳朵。”
李姓友人点头,带着两位姑娘匆匆离去。
看着他们离开,沈宁才转向林氏,眼神冰冷带着责怪。
“母亲,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身世飘零,己是不幸,何苦再落井下石,言语如刀?”
“您今日所为,实在令人齿冷。儿子还要温书,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竟不再看林氏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背影决绝。
“沈宁!你给我站住!你这什么态度!你还想不想考科举了!”林氏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尖叫。
沈宁脚步未停,反而走得更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飘散在风中:“考不考得上,都是我的事。”
“母亲若觉得儿子考不上,便不配做您的儿子,那儿子也无话可说!”
他冲出小院,对着等候在巷口的贴身小厮,一路上,忍不住恨恨地低声抱怨:
“在家中不得清净,出来二哥这儿透口气,也要被聒噪!仿佛我考不上这功名,就真成了沈家的罪人,不配做他们的儿子了!真是……烦不胜烦!”
小厮噤若寒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