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我?”
郡守王显,当初以微弱优势当选,深知自己根基不稳。上任后,他走遍辖区内的每一个村落,记下百姓的诉求:张家盼着修水渠,王家希望减徭役,李家想办个织坊。他将这些诉求写成清单,贴在郡守府的墙上,完成一项便划掉一项,进度随时向百姓公示。有人劝他不必如此急切,他却说:“百姓的眼睛亮着呢,你干了多少事,他们心里都有数。选票这东西,跑起来比谁都快。”
这种 “怕丢票” 的敬畏,成了官员们最强大的动力。刺史在推行新政策前,定会先召集各方代表听证,生怕忽略了哪部分人的利益;县令在断案时,不仅依法裁决,更会耐心向百姓解释缘由,怕的是落下 “糊涂官” 的名声。
落选者的监督如芒在背,当选者的勤勉如牛负重。云州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切,心中自有评判。他们知道,无论监督者的初衷如何,最终受益的都是自己;无论当选者的动力来自何方,只要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选票便不会 “跑掉”。
阳光依旧洒在云州的土地上,只是这一次,它照亮的不仅是选举台,更是无数官员为留住选票而奔波的身影,和百姓们脸上日益真切的笑容。
就在云州的选举制度稳步推进,官员与百姓之间的互动愈发紧密之时,又一项前所未有的举措在云州落地 —— 从各行各业中选出百名民意代表。
这些代表的产生,同样经过了严谨的推选流程。有深耕农田的老农,熟悉农耕的艰辛与需求;有走南闯北的商贩,知晓市集的利弊与往来;有技艺精湛的工匠,明白手艺传承的困境与希望;还有教书育人的先生、治病救人的郎中…… 他们来自云州的各个角落,带着不同群体的心声,却承载着同一个使命 —— 代表云州百姓,将最真实的诉求带到中州朝堂。
天武三十年的秋朝,百名民意代表身着统一的青色布衣,第一次踏入庄严肃穆的中州皇宫。他们虽面带拘谨,眼神却透着坚定。当秦恒在龙椅上宣布 “今日朝会,增设民意提案环节,由云州代表陈述诉求,众卿共议” 时,代表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开始依次上前。
第一位站出来的是来自刘家村的老农,他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村民的想法。“陛下,各位大人,” 他声音有些发颤,却字字清晰,“云州的荒地开垦得不错,可种子不够好,产量总上不去。百姓们盼着朝廷能派农官来,教大家选种、育种的法子,再给些优质种子的补贴。”
农业部的官员当即回应:“此事可行。臣部可即刻选派十名农官赴云州,同时调拨一批新培育的稻种、麦种,按市价的三成供应给农户。”
接着,一位绸缎商上前说道:“云州的织坊越开越多,可织出的绸缎销路有限,多在本地流转。恳请朝廷能在中州的大市集为云州绸缎设个专门的摊位,再请大人指点如何与兽人商队搭线。”
商部尚书抚须点头:“中州西市正有空缺摊位,可即刻划拨给云州织坊。至于兽人商路,下月臣部将组织商队前往自由城,可让云州的绸缎商派人同行。”
一位教书先生也提出了诉求:“夜校虽开了不少,可先生太少,好多村子请不到人。希望学府能扩大招生,多培养些能去乡村教书的先生。”
中州学府的老院士立刻回应:“学府正计划增设‘乡村教育科’,专门培养面向乡村的教书先生,明年便可招生,首批学员毕业后优先派往云州。”
代表们提出的提案,大到兴修跨县的水利工程,小到村口石桥的修缮,都得到了朝堂的认真对待。有些提案当场就定了下来,有些则被交给相关部门,限定期限拿出解决方案。
那位曾记录陈山工作漏洞的前村长,作为民意代表之一,提出了 “选举时应给偏远山村配备流动投票箱” 的提案。刑部与吏部的官员商议后,当即决定采纳,并补充道:“还需培训专门的流动投票员,确保行动不便的百姓都能行使投票权。”
朝会持续了整整一天,百名代表带来的三十余件提案,大多都有了明确的解决方案。当代表们走出皇宫时,夕阳正染红天际。他们相视一笑,脸上满是欣慰 —— 这一趟中州之行,没有辜负云州百姓的期望。
消息传回云州,百姓们欢欣鼓舞。他们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声音真的能传到朝堂,自己的难题真的能被解决。而中州的官员们也渐渐明白,民意并非洪水猛兽,而是推动天下向好的力量。
云州的民意代表,就像一座桥梁,一头连着田间地头的百姓,一头连着高屋建瓴的朝堂。这座桥,让大秦的治理,变得更加脚踏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