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事万物的本性。用在人的身上,就是人性。一个人本性善良,表现在行为上,自然是舍己利人的,别人就会赞他一声仁义,否则就是不仁不义。”
张军反对道:“一个人内心善良,难道就不能叫做仁吗?为什么一定要叫做德呢?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张行道:“可是,一个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们又怎么能够知道呢?是的,我们是从其行为上去猜测的。如今大汉不是流行举孝廉吗?我想,一定会有许多的假孝廉吧。”
李元凤嘲笑道:“这个连我都知道,‘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这些话早就传遍天下了呢。”
卢植老脸一红,道:“那都是一些任人唯亲的jiān佞之徒所为,不能作为反对仁学的证据。”
张行道:“怎么不能?我想,再怎么假,总得装装样子吧。这些人就是如此,先做几件仁义之事,换取一个好名声。等到登上高位了,在如今这个等级制度下,下面的人又管不着他,自然就原形毕露了。追根溯源,还是强调仁义的过错,让我们总是注重于行为的表面,而不去追究其内心的真相。”
卢植道:“这和你说的故事又有什么关系?”
张行严肃地道:“卢爷爷,您内心是仁义的,对待仁义之人,您就以仁义待之,反之,就以仁义非之。-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可是,如果您内心是不仁不义的,您又会怎么做呢?”
卢植想了想,道:“想不出来,还是你说吧。”
张行道:“如果我是一个坏蛋,我就会极力地将仁义形式化。我会说,对好人好,只是小仁义,对坏人也好,才是大仁义,对天下的一切生灵都同样地好,那就是仁义的最高境界。”
卢植困惑地道:“子曰:‘仁者爱人。’孔子的这个人字,自然是不分好坏的。这没有什么不对啊,这就是圣人啊。”
张行jiān笑道:“然后,什么叫做对人好呢?把钱给他,把命也给他,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让他开心。”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行,卢植气愤地道:“你这种鬼话,谁信啊?”
张行道:“小人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们会喜欢,因为这毕竟对他们有利呗。可是,那些君子可能会真的相信呢。”
“为什么?”三人齐声道。
张行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在这世上,对别人好的人也许很少,希望别人对他好的却一定很多,所以,大家都会这么要求别人,然后就会形成这样的一个文化的氛围,你不迁就别人,很多人就会指责你。如果你生气了,说你们怎么不去迁就他呢?别人就会说,这是你的事,和我又没有关系。如此一来,每个人都会活在别人的指责之中。小人自然是不会理睬的,个性强硬的也不会理睬,可是,那些性格懦弱的人,可能就接受了,慢慢地也就信以为真了。”
“那么君子呢?他们怎么会相信?”
张行道:“子曰:‘君子之中庸,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无忌惮也。’可是,君子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对的呢?在生活中,那种对错分明地情况其实是很少的,也是有争议的。就拿治理天下来说,如果外族入侵了,到底是战好呢,还是和好呢?”
李元凤秀美一扬道:“自然是战。”
张行看着卢植道:“您说呢?”
卢植道:“这个问题很复杂,其中有很多的问题要考虑,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看,不好下一个绝对地判断的。”
张行道:“这种事情,在生活中是很多的,所以,做君子是很难的。并不是每个君子都有那么高的智慧的,所以,在推行仁义之时,不可能像小人那么肆无忌惮,而是会相当的犹豫。这一犹豫,小人就有空子可以钻了,就会想办法让他犯错误。万一君子的决策是错误的,小人一定会落井下石,说他是心怀鬼胎,故意如此。时间长了,除非是个性极为坚韧的人,最后也就和那些懦弱之人一样了。”
三人都是一阵的沉默和叹息。张军的感受尤其深刻,想做君子,难啊?
张行道:“农夫与蛇的故事,看上去像一个笑话,可是,当仁义变成了一种形式时,中与不中的是非问题也就被人无视了,这个笑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