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曲腿,行歉礼。
她低了姚青凌一个头。
姚青凌不表态,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芷宁就快坚持不住,身体摇晃起来,额头冒出了汗,脸也涨成了红色。
可她似乎也与姚青凌杠上了,只要姚青凌不开口,她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心疼的是展行卓。
他一把将周芷宁扶起来,脸色难看的对着姚青凌道:“要查的人是我,你为难芷宁做什么。”
“我要查,也是要一个心安,要的是家中太平。你身为少夫人,就不能有点气量吗?”
看着姚青凌泪雾蒙蒙的眼睛,他心头一软,拧了拧眉,语气和缓了几分。
“你身体虚弱,叫厨房多做些补身的汤药,好好休养。永宁寺的事情,我会施压,叫顺天府的人查下去,定将那些流民都抓到,给你一个公道。”
“呵”青凌垂下眼皮,十分无语地笑着。
御史夫人算是开了眼界。
闹了这么大阵仗,谁都查一遍,就他自己没问题?
他自己屁股不干净,还叫人有点气量?
说的是人话吗?
御史夫人气笑了。
作为旁观者,她都要气炸了,姚青凌该憋屈到内伤了吧?
御史夫人记得,光禄寺有位官员的妻子,就是因为夫君宠妾灭妻,抑郁而死的。
御史夫人气道:“少夫人九死一生回来了,展郎中没有安抚也就罢了,却与义妹合谋给少夫人身上泼不忠的脏水。事情结束了,就这么轻飘飘地息事宁人了?”
展行卓眉头拧得死紧。
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爱管闲事的御史夫人。
姚青凌以为有人帮她撑腰,才敢这样放肆对他的吗?
男人阴冷的目光从青凌身上扫过,暗示她不该将外人拉扯进来。
他深吸口气,转头对着御史夫人道:“夫人,这是我的家事,请你不要掺和。”
御史夫人还要说什么,姚青凌这时候开了口。
“郎君大人,你想要做的事情,我给了你交代。接下来,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这时候,在花厅久等的荣嬷嬷叫人来问情况。
姚青凌看一眼展行卓,神色淡淡:“正好,那便去花厅一起说了吧。”
她先行去花厅;展行卓只能沉着脸跟上。
到了花厅,荣嬷嬷和马氏正在说话。
马氏说得口沫横飞,但荣嬷嬷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只淡淡听着。
马氏觉得无趣,心想再是得宠的老嬷嬷,那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下人,摆什么高贵。
见青凌出来,她起身道:“你们说什么了,说那么久?我见人进进出出的”
她伸长脖子往里看,刚好展行卓与周芷宁先后跨过门。
马氏一点儿也不在意,只问展行卓:“这灵堂,何时拆除?如今我家青凌好好地在这儿,我见着那些东西都晦气。等拆了以后,请几位高僧来念念经,去去污秽。”
说完,她意识到永宁寺那桩祸事,又说道:“我认识惠安寺的——”
“大伯母。”姚青凌出声,打断马氏的喋喋不休。
她转头看了眼荣嬷嬷,又看了看展行卓,平静的把今晚的事情说了。
包括展行卓非要她去永宁寺,结果把她丢在那里,导致她遇险;而展行卓事后没有查清楚,就给她办丧。
马氏惊愕,却没有为青凌讨公道,笑着安抚说:“这只是一场误会,既然说清楚了,那不就没事了嘛。流民暴乱,这事儿谁能预想到。”
“谁也不会上赶着去倒那种霉吧?青凌,这事儿,你不该怪行卓。当时下那么大的雨,他把你留在寺里,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你也别气了,好不容易回来,就该珍惜以后的好日子。回头让姑爷好好陪你。那永宁寺不行,便去其他寺里”
荣嬷嬷沉默着。
御史夫人此刻心里虽然不满马氏的态度,可人家是姚青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