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堡垒,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安格隆。!j+j·w\x¨c¨.,i¨n^f-o.
在纯粹的力量角逐中,即使是他也难以抗衡被屠夫之钉支配的野兽人,他的成长太过缓慢,肌肉与骨骼尚未完全适应这副身躯的全部潜能。
但此刻的安格隆却展现出令人窒息的战斗直觉。
动力斧的分解力场撕裂空气,链锯锤的尖啸声震耳欲聋,却总是在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扑了个空。
他的闪避不是狼狈的逃窜,而是一种近乎预知般的精准移动:斧刃擦过他的衣角,链锤掠过他的发梢,每一次都只差分毫,却始终无法真正触及他的血肉。
就像在暴风雨中穿行的海燕,以不可思议的灵巧游走于死亡边缘。
他并非在戏耍这两名角斗士,他在拖延时间,在寻求转瞬即逝的契机。
“停下吧!”
安格隆抓住千钧一发的战机凌空跃起,手掌轻柔地按在野兽人布满神经束的头颅上。\x~i+a.n,y.u-k`s~.?c`o_m?
霎时间,时间仿佛凝固。
那头狂暴的巨兽突然僵直,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
悬在安格隆头顶的动力斧硬生生停住,接着这头野兽竟发出震天怒吼,反手一斧劈向同伴的链锯锤,钢铁碰撞的火花如烟花般炸开。
但安格隆此行的目的绝非观赏两人自相残杀的荒诞剧,他在野兽人的咆哮中跳至另一人的肩上,用手掌紧贴着野兽人滚烫的额头。
“蹲下。”安格隆的声音很轻,那并非命令,而是给予痛苦之人指引。
两头如山岳般庞大的野兽人竟同时屈膝,砸在沙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安格隆轻盈落地,双手分别按在他们低垂的头颅上。
他们头顶的屠夫之钉仍在蠕动,但沸腾的杀意已如退潮般消散。
这不是精神控制,而是灵魂层面的共鸣。
安格隆缓缓阖上眼帘,眉宇间浮现出痛苦的沟壑。_x¢i\a·o_s/h_u/o?g*u.a′i`.!n~e`t\
他的意识如孤舟般在屠夫之钉的暴虐海洋中颠簸,每一条神经束都在向他血管里注入滚烫的愤怒,每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都在撕扯他的灵魂。
他俊朗的面容开始扭曲,太阳穴暴起青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两颗尖锐的犬齿刺破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红砂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痛苦,还真是有够痛的。”
安格隆染血的嘴角微微抽/动,扯出一抹破碎的笑容。
野兽人扭曲的面容如冰封的湖面逐渐解冻,那些虬结的肌肉与暴起的青筋,在安格隆的抚触下一点点松弛。
他们不自觉地俯首,粗糙的额头轻轻摩挲着安格隆的掌心,仿佛迷途的幼兽终于寻到了温暖的巢穴。
低沉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那不是战斗时的嘶吼,而是某种更为原始、更为脆弱的声音——那是被屠夫之钉禁锢了太久的灵魂,在重获自由时发出的第一声啼哭。
整个竞技场陷入一片死寂,但欢呼声很快就如火山喷发般炸裂开来,声浪几乎掀翻穹顶。
“安格隆!安格隆!安格隆!”
人们不明白安格隆是怎么做到的,也不关心这有什么意义,他们只知道这是连高阶骑士都望而却步的奇迹——他驯服了两头被屠夫之钉扭曲的野兽人,甚至让这些杀戮机器重拾人性!
“胜利属于你,安格隆。”蛆虫之眼停在安格隆面前,声音急不可耐,“用你的剑斩下这些怪物的头颅,用它们的血来装点你的荣耀!”
“不!”
安格隆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在刹那间斩断了全场的喧嚣。
“安格隆,我们来啦!”
天穹之上忽然传来少女悦耳的呼喊,观众们不约而同地仰首。
小克莱斯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骑着她两米长的反重力长矛,后方还坐着米拉,她用灵能托举着一头不断挣扎的肥猪。
“放开他!”几十架蛆虫之眼倾巢而出,试图拦截这两名不速之客,但米拉只是轻轻一握拳,霎时间所有无人机如同被无形巨掌攥住,它们的外壳在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塌陷,爆裂的电路板迸发出蓝色电弧。
漫天机械残骸如雨坠落,在砂地上砸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焦坑。
“砰!”
当长矛掠过低空时,米拉突然放开灵能禁锢,那头肥猪顿时如陨石般坠落,在红砂场上砸出个滑稽的深坑。
那头肥猪刚挣扎着翻过身来,就猛地对上了两名野兽人的双眼,顿时惊恐地手脚并用向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