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呐喊中震颤。,e*r+c\i*y\a?n¨.`c?o!m′
当他的视线转向那洞开的牢门时,两个如铁塔般巍峨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显现,他们每迈出一步,地面都随之微微震动。月光勾勒出那对野兽般虬结的肌肉轮廓,锁链在他们粗壮的脖颈上叮当作响。
他们是野兽人!
数千年前,一场撕裂文明的内战在努凯里亚爆发,那是理念与血脉的双重战争。
数千年后的今天,历史的尘埃落定,胜利的冠冕属于纯洁派。
他们的血脉化作如今统治世界的高阶骑士,将他们的统治镌刻在每一寸土地上。
野兽派的败北化作他们血脉中永恒的诅咒,世世代代被放逐于文明的火光之外。
作为战败者的后裔,野兽人蜷缩在文明之外的荒野中,用粗糙的舌头舔舐着永不愈合的伤口;
角斗士则被锁链禁锢在竞技场的血沙之上,用残破的身躯演绎着一场又一场死亡之舞,只为博得看台上高阶骑士的一声喝彩、半分施舍。¢w′o,d!e*s¨h^u-c′h¢e.n`g?._c?o?m′
在高阶骑士眼中,所谓的角斗士都是潜在的野兽人。
高阶骑士们最钟爱的余兴节目,莫过于将野兽人与角斗士锁在同一片血染的沙场上。
看这些同源的受诅者们互相撕咬,如同观赏困兽之斗。
他们优雅地啜饮着美酒,在宫殿中为每一个致命伤口喝彩。
这正是他们渴求的荣耀:让败者的后裔们用彼此的性命,为胜利者的盛宴助兴。
“嗥!”
沙场中央,两头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的嘶吼,让看台上的喧嚣都为之一滞。
即使是在野兽人中,他们也是巨人,接近三米的体型远胜于只有六个月大的安格隆。
他的成长速度并未达到父亲的预期,如今的他只相当于一名十六岁的少年。\s\h~e′n*n\v~f\u+.\c.o?m+
他们浑身披挂着用黑铁锻造的畸形重甲,那些扭曲的甲片上布满尖刺,每根尖刺上都悬挂着风干的人皮战利品,随着他们的移动像旗帜般飘荡。
锈迹斑斑的锁链缠绕在他们腰间,上面串着的颅骨早已褪去血色,在阳光下泛着森森白光。
其中一位双持着两柄足有常人高的动力斧,另一位则甩动着缠绕在左臂的铁链,那末端连接的链锤在空中划出死亡的弧线,锤头上布满的尖钉在旋转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
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头盔后部延伸出的那些钢铁线缆。
屠夫之钉!
就和银藤是为高阶骑士的亲卫队量身定做的植入物一样,屠夫之钉是为努凯里亚的奴隶角斗士准备的。
这些线缆如同厉鬼长发一样穿过颅骨深入大脑,同情、怜悯、恐惧、犹豫……所有可能阻碍杀戮的情感都被会被屠夫之钉清除,只留下最原始的愤怒在神经回路中不断放大、发酵,直到将受害者彻底转化为只有嗜杀欲望的野兽。
他们的咆哮能令所有角斗士胆寒,但安格隆的双眼却泛起难以察觉的波澜。他听见的不仅是野兽的嘶吼,还有被折磨的发出痛苦哀嚎的灵魂。
“你们的痛苦,你们的愤怒,我都已知晓。”安格隆悲悯的目光扫过他们狰狞的面孔,“我会解放你们,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被打上屠夫之钉,这是我的誓言。”
“嗥!”
可悲的是,屠夫之钉早已蚕食了他们最后的人性。
安格隆的话语如同落入深渊的石子,没能在这两名角斗士混沌的意识中激起半点涟漪。
他们发出非人的嚎叫,如同两列失控的蒸汽列车般轰然启动,不是战士的冲锋,而是纯粹杀戮本能的宣泄,他们扭曲的嗜血欲望渴求着用安格隆的鲜血来餍满那永无止境的怒火。
“可怜的安格隆,让我们为他祈祷吧!”播音员的蛆虫之眼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他极其享受这场血腥的盛宴。
屠夫之钉可以完全激发出野兽人的凶残本性,些被改造的杀戮机器能够撕裂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他们的狂暴如此纯粹,即使是高阶骑士都会选择退避三舍。
更何况他们还配备着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兵器,哪怕安格隆仅仅是不小心被动力斧擦中,他的肉体都会在分解力场中崩解!
靠着安格隆这棵摇钱树,克劳狄娅已经从角斗场榨取了惊人的财富,播音员怎么能不对安格隆恨之入骨?
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他只要安格隆死!
“杀了他!杀了他!”播音员在他的宫殿里大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