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牢牢钉在眼前这片灵田。+h.o/n\g+t-e~o¨w^d?.~c~o^m¢
刚刚被他催发小满之力强行唤醒的青玉灵稻,艰难地挺立着细弱的茎秆。
陈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抖得厉害。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
那里原本藏着三块下品灵石,是原主省吃俭用攒下来,准备冲击引气境中期最后指望。
此刻,怀中空空如也,三块灵石,此刻已化为齑粉,混着泥水消失无踪。
陈禾咧开嘴,他无声地笑了。
至少,三天后赵狰那家伙来验收时,他不用被拖去喂那劳什子噬血妖藤了!
不过旋即他又愁眉苦脸起来。
这片编号丁丑七的灵田,位置偏僻,土质稀薄,是出了名的死地,甚至有人叫它耗命田。
原由则是,在原主之前,短短半年内,已经接连死了三个杂役弟子!
第一个,据说是积劳成疾,半夜咳血,被发现时身子都僵了。
第二个,传得更邪乎,说是半夜巡田,失足跌进了田边引水的深渠,淹死了。
第三个,就是原主接手前的上一任,死得最蹊跷。
无声无息,就在这田埂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倒下去,再没醒来。
管事验过,只说是心力耗尽,油尽灯枯。
三个意外。
以前的原主,浑浑噩噩,挣扎求生都来不及,哪里会深想?
只当自己命苦,摊上了这晦气地方。?g′o?u\g+o-u/k/s^./c′o-m/
可如今这系统提示,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血肉精元?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总是听一些老人说,灵稻会吸食种植者的生机!
凑到水坑看着自己枯槁的脸,年少的自己竟然显得有些苍老。
“难道说,这灵植当真会吸食人的寿元?真如此说的话,似乎也合理。”
陈禾的心咚咚的跳着,这被自己起死回生的青灵稻,实际上是自己的催命符?
也怪不得赵狰视他们如草芥,动辄威胁做成花肥,原来他们这些所谓的杂役弟子,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人,而是消耗品!
甚至可能,是早就准备好的活体肥料!
陈禾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赵狰这狗东西,他是外门管事,这田归他管辖,那些杂役弟子的死,他岂会不知?”
陈禾喃喃自语,自己会不会已经引起了赵狰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沙沙声,突兀地钻进陈禾的耳朵。
不是雨打叶片。
那声音……来自他脚下的泥土深处!
陈禾的瞳孔骤然缩紧,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猛地向后一缩,手脚并用,狼狈地从刚才盘坐的泥泞田埂上挪开。
他死死盯着刚才盘坐的位置。,3/3.k?a¨n~s_h,u¨.\c`o-m_
刚才被他施展小满之力时无意中翻动过的地方,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一点,带着一种不祥的湿润暗红。
也就那么一瞬间,那沙沙声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他的幻听。
但陈禾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爬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整片灵田,尤其是那些刚刚被他强行催发生机的青玉灵稻。
稻株在雨中微微摇曳,叶片上那点微弱的青碧光泽似乎稳定了一些,但陈禾却从那生机勃勃的表象之下,感受到一股更深沉的阴冷。
仿佛那些稻株的根须,正贪婪地汲取着土壤深处的某些东西。
他打了个寒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当务之急,是通过赵狰的验收。
这田里的诡异,不是现在的他能触碰的。
深吸了几口气,陈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
意识沉入系统空间,一片虚无之中,三颗种子静静悬浮着。
种子不大,比青玉稻的种子略小一圈,却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
通体是纯净的月白色,表面流淌着一层极其柔和,仿佛水波般的光晕。
这便是二品玉髓稻种!
仅仅是意念感知,就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着远超青玉稻种的草木灵气。
节气本源灵息,则像一团无形无质的气流,安静地盘踞在意识角落,散发着一种古老浩渺,又充满生发韵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