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忙得热火朝天,切菜声、炒勺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高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口大灶前。
他没说话,只是用勺子在锅里搅动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勺汤汁,凑到鼻尖闻了闻。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透着一股宗师的气度。
伙计领着何雨柱走到他跟前,恭敬地说道。
“王师傅,人带来了。”
王福亭“嗯”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目光如电,落在何雨柱身上。
“你就是何大清的儿子?”
“是,王师傅。”何雨柱站得笔首。
王福亭的目光又落在他牵着的何雨水身上,眉头微皱。
“你爹不负责任,扔下园子里的工作,还有你们兄妹俩跑了,你倒是有脸找上门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严厉。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何雨柱回答。
“我得活着,我妹妹也得活着。”
王福亭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爹在信里说,你得了他几分真传,想让你在我这儿当个学徒。”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审视。
“我这儿,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
王福亭指了指旁边案板上的一块冬瓜。
“把它切成丝。”
“切完了,再片成灯影片。”
周围几个正在忙活的学徒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悄悄看了过来。
灯影片,那可是极考究刀工的活儿。
冬瓜肉软而脆,水分又大,想切成薄如蝉翼、能透光影的片,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做不到。
王师傅这是存心要给他个下马威啊。
何雨柱没有二话。
他走到水缸边,仔细地洗了手,然后拿起了一把厨刀。
刀入手,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宗师级的八极拳,不仅仅是拳法,更是对身体掌控力的极致强化。
他深吸一口气,站定在案板前。
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最简单的站姿,握刀,落刀。
“唰唰唰——”
后厨里只剩下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切菜声。
他的手腕稳定得像一块磐石,刀锋落下,又快又准。
一根根粗细均匀、长短一致的冬瓜丝,很快就在案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光是这一手,就让旁边偷看的几个学徒暗暗咋舌。
这基本功,太扎实了。
何雨柱没有停,将冬瓜丝拨到一旁,拿起另一块冬瓜。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慢,也更专注。
刀锋贴着冬瓜的表面,缓缓片下。
一片,两片,三片……
每一片都薄得像张纸,晶莹剔透,甚至能透过瓜片看到案板的木纹。
他将一片冬瓜片拿起,对着光。
光线穿过瓜片,在案板上投下了一个清晰的影子。
灯影冬瓜片。
成了。
后厨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小子,才十六岁,这刀工,简首神了!
王福亭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了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走上前,拿起一片冬瓜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捻了捻。
厚薄均匀,韧而不破。
“你爹教的?”王福亭问。
“我爹教了些基础,剩下的,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何雨柱实话实说。
总不能说自己开了挂。
王福亭沉默了片刻。
瞎琢磨能琢磨出这种水平?
这是天分,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何大清那个混蛋玩意儿,居然生了个这么好的苗子。
“刀工不错,算个匠人了,但离厨子还差得远。”
王福亭嘴上依旧严厉。
“想在我丰泽园当差,光会切菜可不行。”
他指着灶上那锅正在滚沸的高汤。
“闻闻,说说这里面,都用了些什么料。”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何雨柱定了定神,走到灶前,学着王福亭之前的样子,凑近了,仔细地闻着那蒸腾的热气。
一股醇厚、鲜美的复合香气,钻入鼻腔。
有了前世的知识储备,加上这一世被系统强化过的五感,各种味道在他的脑海里被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