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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狌狌,也从壮年渐至衰老。
十二年前,雍城。
“我走不动了。”狌狌坐在庭院里,望着飘落的枯叶,缓缓说道。
王玄明沉默片刻,点头:“也好,此地曾是帝王都城,适合静养。”
狌狌本以为,王玄明会继续他的寻找。
可他却留了下来。
这一留,便是十年。
王玄明在街上开了间典当铺子,总会带带些新奇玩意儿找他把玩,或是带一坛好酒,与他对饮至天明。
狌狌曾问:“不寻人了?”
王玄明笑笑:“寻了两千年,不急一时。”
两年前,王玄明站在院门外。
“要走了?”狌狌问。
“嗯。”王玄明点头,“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得回阳城看看。”
狌狌沉默良久,才道:“还回来吗?”
王玄明笑了笑,将手中折扇递给他:“前路漫漫,犹未可知。”
何闻生看向悬挂于墙上那柄折扇,仿佛透过时光,看见了两人月下对饮的过往。
林铁问道:“他要找谁?”
何闻生摇头:“他未曾细说,只说自己的长生是偷来的,那人才是该得长生之人。”
“虚伪。”林铁嗤笑一声,“既贪得长生之利,又要立君子牌坊。”
何闻生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我与他相知三百余年,他却从未告诉我…长生之血…”老者声音渐低,“在他心里,人兽终归殊途…”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林铁突然笑出了声。
“因为——”
林铁凑到了他的耳边。
“那是我骗你的……”
何闻生猛地抬头,浑浊的瞳孔骤然放大。
“蠢货。”林铁迈步离开,“杀了。”
周怀山的拳头贯穿胸膛时,何闻生最后的视线停留在那柄折扇之上,上书四字——与山同寿。
宋奇轻笑一声,“真是恶劣啊,饕餮。杀便杀了,非要气他。”
“嘁,就问你服不服吧?”林铁翻了个白眼。
“睡一觉,明天出发,好不容易住次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