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试试吧。?k¢a/n/s+h.u!w^a?.·c¢o′m?”弦也说。
他停下脚步,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一瞬间,现实世界的色彩与形态从他的感知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频率”构成的、无边无际的交响乐之海。
车辆驶过的引擎轰鸣,是一段沉闷的低音;行人匆匆的脚步与交谈,是嘈杂的中音部;风吹过电线杆发出的轻微嗡鸣,则是飘忽的高音。这就是【电台司令】的世界,万事万物都在以其独一无二的频率,向弦也诉说着自身的存在。
弦也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调谐器,开始过滤掉这些属于“日常”的频段。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水。
他的听觉无限延伸,穿透了柏油路面,潜入了城市的脉络深处。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居民楼里,水龙头滴水的频率,清脆而规律;听到了公共厕所里,冲水阀门被按下的频率,浑浊而短暂;听到了城市供水总管道里,水流奔腾的频率,雄浑而持续。成千上万条代表着“水”的音轨,在他的脑海中汇聚成一条奔流不息的、巨大的声音之河。
承太郎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弦也身旁,如同一座沉默的、足以抵挡任何突发状况的铁塔。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西周,为正在进行精密“调谐”的同伴提供着绝对的警戒。*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弦也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承太郎低声问道。
“水的噪音太多了。”弦也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整座城市的下水道和供水系统,就是一个巨大的共鸣腔。想从这片汪洋里,分辨出其中一滴‘不和谐’的水,比想象中更困难。”
“继续。”承太郎的回答简单而首接。他信任弦也的能力。
弦也点了点头,准备再次沉入那片声音的海洋。但在那之前,他看向身边的承太郎,问出了一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承太郎,刚才在店里,你为什么不把安杰罗的事情首接告诉仗助?”
弦也的语气很平静,不带质问,只是纯粹的探寻。
“那张念写的照片,还有那份关于东方良平警官的卷宗,只要摆在他面前,比任何说教都管用。那孩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骨子里比谁都重视他的家人。让他知道危险,不仅能让他有所防备,也能让他真正明白,你不是来破坏他生活的,而是在保护他。”
阳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在承太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s·a~n,s+a^n_y+q/.-c*o*m+他拉了拉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考虑过。”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面对仗助时的压迫感,多了一丝属于成年人的疲惫。
“但是,你看到了他当时的反应。”承太郎说,“他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刺猬,抗拒着一切不属于他‘日常’的东西。‘乔斯达’、‘替身’、‘命运’……这些词对他来说,不是荣耀,而是一场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
“如果我把安杰罗的资料摔在他面前,用最首接的恐惧去逼迫他接受这一切,那和DIO用肉芽去控制花京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弦也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承太郎会用这样的比喻。
“我只是在强行把我的‘现实’,野蛮地灌输进他的脑袋里。或许能起到一时的效果,但那份被强加的恐惧和责任,会成为压垮他的第一块砖。”
承太郎的视线,望向仗助离去的街道尽头,目光悠远。
“那个小子,嘴上说着不需要父亲,心里却比谁都在乎‘家人’这个词。他之所以那么愤怒,正是因为他认为‘乔斯达’这个姓氏,夺走了他母亲十六年的幸福。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好他和他母亲、他外公构筑的那个小小的、平凡的世界。”
“所以,在他做好准备、主动选择踏入这场风暴之前,”承太郎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与决绝,“就由我来把风暴挡在外面好了。”
“这是我们这些‘大人’,应该做的事。”
话音落下,街道上恢复了沉默。
弦也静静地看着承太郎,看着这个明明只有二十八岁,却仿佛己经背负了一个世纪沧桑的男人。
他那身白色的风衣,在弦也眼中,不再仅仅是时尚的标志,更像是一件承载了太多责任与牺牲的厚重披风。他那句“Yare yare daze”的口头禅,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