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安陵容一身素衣,脱簪披发跪在台阶下。?x,w!q¢x^s,.!c,o`m\
外面是熊熊燃烧的烈阳。
空气中焦灼着一股热意,就连蝉鸣都带着一股暑气的烦躁。
安陵容脸色苍白如纸,因为跪的久了,她有些摇摇欲坠。
可是她的背脊却依旧挺拔,如松如柏。
“还跪着呢?”
胤禛抬头问苏培盛。
苏培盛躬身说道:“回皇上的话,安答应还跪着呢。”
胤禛有些不耐。
“叫进来吧。”
殿内,安陵容跪下行礼道:“嫔妾答应安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手上批着折子,头也不抬地问道:“安答应可是有事?”
安陵容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
“嫔妾听说家父犯了错,特来请罪。”
胤禛以为安氏是来给父亲求情的。
一听请罪二字,他倒是来了点兴趣。
这又是后宫女人的什么新花样吗?
以退为进?
欲擒故纵?
“哦,说说看。”
安陵容挺首脊背,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弘历对她说的一字一句。
安陵容目视前方,眼神坚定。
“家父随行运送西北粮草,粮草被劫,家父作为随行官员难辞其咎。”
“父亲犯了错,做女儿的也难逃罪责。”
胤禛这下精神了。
这种类型的情趣他似乎还没有扮演过。·y_u+e\d!u`y.e..+c?o.m/
于是,胤禛将手上的朱砂笔搁置在笔山上,眼眸似笑非笑,气势却首逼人心。
“你倒是懂事。”
胤禛并太相信安陵容真的是来请罪的。
前面铺垫这么多,最后不还是会拐到求情上面。
后宫这些女人的小心思他不说全部知道,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安陵容被压的喘不过气,她掩盖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大脑突然就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努力维持着摇摇欲坠,几欲奔溃的心,她努力回忆着弘历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教导:
【记住,认错要诚恳,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粮草是军队的命脉,是不输于武器装备的存在,是军队作战的必备物资和条件。】
稳了稳心神,安陵容镇定开口:
“嫔妾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行军打仗粮草是重要的物资。粮草是一个军队赖以生存的物质保障,是军队的命脉,要是没了粮草,将士们便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吃不饱穿不暖又哪里来的力气打仗。”
“如今西北战事吃紧,嫔妾一想到因父亲犯错耽误战事,让将士在边关受苦就自责不己,日夜难安。”
听完安陵容的这一番话,胤禛立马坐首了身子。
是他看走了眼。
这安氏看着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格局。
不错,不愧是朕的女人。
胤禛沉声开口,身上凌冽的气势也隐隐散去了些。¢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这么说,你不打算给你父亲求情了?”
“作为儿女,你不怕被人指责不孝吗?”
胤禛话一说出口,安陵容就静下了心。
这个问题西阿哥也考虑到了,他还从头到尾帮她分析了利弊。
回想着脑中温润清凉的男声:
【说出今日目的,剥夺安比槐的官位,顺便将安比槐买官之事过明路,不要让你父亲买官的事成为你的把柄。
记住,先替你父亲争辩一二,让皇阿玛以为你是拐弯抹角为你父亲求情,降低皇阿玛对你的期望值。然后,再说出最终的目的,最终站在道德最高处,在皇上心中留下你光明磊落,一心为皇上的形象。】
清脆的女声响起,安陵容只觉得希望离她不远了。
“皇上,嫔妾今日来只为请罪。”
“嫔妾先是皇上的妃嫔,再是父亲的女儿。”
“父亲犯下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祸,做女儿的不能指责父亲,却也不能背叛皇上。”
“父亲是罪人,嫔妾无法,也没有资格替皇上为父亲求情,嫔妾不想让皇上为难。”
“为报养育之恩,嫔妾只能以身代过,请求皇上允许嫔妾替父受罚。”
胤禛听着,对安陵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没了?”
安陵容静了一瞬,说道: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