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知道为什么非要你死吗?因为你活着,就是个祸害!赵汝成那个老匹夫,还有那个狗屁学政,都拿着你做文章!想整垮我爹?想扳倒王家?做梦!只要没了你,死无对证!我看他们拿什么查!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另一只手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把短刀!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怪你有个多管闲事的弟弟!”
孙绍祖眼中杀机毕露,手腕高高扬起,朝着林婉的咽喉,狠狠刺下!
林婉甚至无力闭上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柴房轰然向内爆裂开来!
一道黑影,裹挟着门外汹涌而入的夜风和杀气,首撞进来!
紧接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孙绍祖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被生生夹断!
短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远处的稻草里。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撞得离地飞起,重重砸在身后的柴堆上,柴禾哗啦啦塌落下来,将他半埋其中,尘土弥漫!
老金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夜色,在打倒孙绍祖后蹲下探林婉的鼻息,确认她还活着。
他身后,林安也接着抢入,林安一眼看到地上形容枯槁、生死不知的林婉,眼睛瞬间血红,嘶吼一声:“姐!”
“救人!”老金低喝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林安抹了一把泪,动作麻利而轻柔地解下腰间水囊,小心翼翼地去喂林婉清水。
“嗬…嗬…”
孙绍祖挣扎着从柴堆里爬出半截身子,满脸是血和灰尘,狰狞如恶鬼。
他死死盯着坏了他好事的黑衣人,眼中是尽是杀意:“你…你们是谁?!敢闯我孙府!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
“你爹是孙胥吏?”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火把的光亮猛地涌入,将小小的柴房照得亮如白昼!
一群身着公服、手持钢刀的衙役鱼贯而入,为首一人正是青州府同知吴庸!
他官袍齐整,脸色铁青,目光如刀般扫过狼藉的现场——奄奄一息的林婉,被撞飞半残的孙绍祖,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他心中雪亮,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对着老金等人沉声道:“尔等何人?胆敢擅闯民宅,私动刀兵?”
老金默不作声,只是微微退后半步。林安立刻抬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激愤,指着孙绍祖嘶喊:
“大人!大人明鉴!小人是奉林亚元之命,随义士前来搭救被囚禁虐待的姐姐林婉!刚到此地,便撞见这恶徒孙绍祖手持利刃,正要杀害姐姐!若非这位义士出手相救,姐姐此刻己命丧黄泉!大人请看!”
他指向林婉颈间那道清晰的刀痕和地上的凶器。
吴庸认出了林安,瞬间目光俱震,在办此案之时,他只隐隐知道林逍在推动此案,却不知案中女子,竟是他们的嫡姐!
目光落在林婉身上,饶是他见惯了风浪,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女子形销骨立,气若游丝,颈间血痕刺目,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濒死的气息。
他再看向被衙役粗暴地从柴堆里拖出来、兀自嚎叫挣扎的孙绍祖,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大胆狂徒孙绍祖!深更半夜,竟敢囚禁发妻,断水绝食,更欲行凶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吴庸厉声喝道,“来人!将此獠锁拿!严加看管!将林氏小心抬出,速寻良医诊治!仔细搜查此宅,凡涉虐打、囚禁之器物,一概起获!”
衙役们轰然应诺,如狼似虎地扑向孙绍祖。
孙绍祖还想挣扎叫骂,被一个衙役用刀鞘狠狠砸在嘴上,顿时满口鲜血,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被铁链锁了个结实,如同死狗般拖了出去。
林婉被小心翼翼地用门板抬起。抬出柴房的那一刻,夜风拂过她枯槁的脸颊,昏迷中的她似乎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林安紧紧跟在旁边,看着姐姐惨状,泪流满面。
“至于你们…”
吴庸的目光转向老金和林安,语气放缓了些,“虽事出有因,但擅闯民宅亦是罪过。念在救人心切,且随本官回衙,将详情备述录供。是非曲首,府尊大人自有公断。”
今夜这场巧合的救援,不过是林逍与府尊大人心照不宣的一步棋罢了。
城西十五里,归田庄。
这庄园外表朴实,如寻常富户别院。此刻却被无数火把映照得如同白昼!
赵汝成的亲卫与巡检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