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敢辜负大人厚望!”
他故意把“粉身碎骨”咬得重了些,听起来像表决心,实则内心在哀嚎:
老子只想捞钱跑路,谁要粉身碎骨啊!
“好!好!好一个拼尽全力!有志气!”
吴庸抚掌大笑,对这个棋子如此上道非常满意。
“来人!再给林贤侄斟满!今日不醉不归!”
就在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觥筹交错之际,一个县衙的小吏快步走到孙师爷身边,低语了几句,递上了一个颇为精致的锦盒。
孙师爷接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快步走到吴庸身边,附耳低语。
吴庸眉毛一挑,眼中精光一闪,朗声笑道:“哦?林府遣人送贺礼来了?快!呈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锦盒上。
锦盒被呈到林闲面前。
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整齐叠放的两套崭新的细棉布儒衫,针脚细密,料子比林闲身上这件好上太多。
衣衫下面,压着一个小巧的荷包。
林闲拿起荷包,入手微沉。他解开系绳,倒出里面的东西——
是十枚锃亮的、成色极好的银元宝!每个足有五两,整整五十两雪花银!
“嘶……”席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五十两!对在场富商或许不算巨款,但对一个刚过县试的浪子回头的庶子来说,这贺礼的分量可太重了!
锦盒底层,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洒金笺。林闲展开,上面是林府大管家代笔的贺词:
“欣闻逍少爷县试高中,阖府上下,倍感欣慰。此乃少爷迷途知返、奋发向学之果,亦是祖宗荫庇。特奉上薄仪,聊作贺礼及笔墨之资。望少爷戒骄戒躁,安心备考府试,以期更进竿头,光耀门楣。府中诸事繁杂,老爷夫人身体抱恙,不便亲临,特此致意。”
字里行间,每一个词都在小心翼翼地划清界限,却又不得不承认他高中的事实。
这五十两,与其说是贺礼,不如说是堵嘴费、切割费、以及微乎其微的投资。
万一这废物真在府试上又走了狗屎运呢?林家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