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一路上看到老百姓这么虔诚，慢慢地说：“太子，这些外来宗教的手段确实挺高明。”

赢牧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擅长迷惑人心罢了。”

“让人心生迷惑？”鬼谷子一脸不解。

赢牧没解释，两人继续跟着人群走。

走了好一阵子，他们到了迦蓝尊者讲经的地方。远远望去，小山丘周围围满了人，赢牧估摸着，人数得上万了。

赢牧脸色不好看，才短短一个月，佛门就在大秦拉拢了这么多信徒。

这种骗人的手段，还真不能小看。

鬼谷子眼神一凛，瞅了瞅小山丘上的迦蓝尊者，心里断定他就宗师级别的实力，不值一提，于是说：“太子，我出手把他抓了怎么样？”

赢牧轻轻晃了晃头：“硬来的话，信徒该觉得咱们大秦不是好东西了，这事儿传出去，对大秦不好。”

鬼谷子立马明白了赢牧的意思，问：“太子有啥好主意？”

“先生跟我来。”赢牧说完，就和鬼谷子穿过人群，往山丘上的迦蓝尊者走去。

迦蓝尊者见赢牧过来，稍微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赢牧身上有股淡淡的气息，但看他这肉身，好像还没摸到后天境界的门道。

这种奇怪的情况，让他想到了“慧根”这个词。

在迦蓝尊者眼里，赢牧肉身修为没到后天，却有这股气息，这是灵性使然。

“施主，我看你跟佛有缘……”

“先生这话可不对，昨天在女闾里，那些姑娘都说跟我有缘呢。”赢牧这时候显得 ** 不羁。

“女闾？”迦蓝尊者一时没明白，开口问。

他本是孔雀王朝的人，中原话是最近才学的，对“女闾”是啥意思，自然不清楚。

“先生的关注点还真是别具一格，这女闾可是个好去处。”赢牧微微一笑。

这话一出，下面的信徒里，那些知道女闾或是去过女闾的，都忍不住笑出声。

迦蓝尊者一看，意识到自己被逗了，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施主，世间的苦乐，都是虚幻的……”

“不！不！”赢牧连忙打断，“先生怎么能说世间万物都是虚幻的呢？”

“那女闾里的姑娘们，虚幻能比得上吗？”赢牧反问。

迦蓝尊者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己经知道女闾是啥意思了，但看赢牧老提女闾，明白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聊了。

于是，他换个说法：“善哉，施主，佛普渡众生……”

“渡众生？”赢牧又打断了，“怎么渡？”

赢牧一再打断，迦蓝尊者有点恼火了。

但为了保持风度，他还是勉强解释：“尘世就像无边的苦海，佛法是唯一的救生船……”

“哦，那佛祖可够忙活的。”赢牧笑道。

“请问大师，我站在大秦的土地上，背着先祖的遗愿，有家有室、有儿有女、有族人，还有仇敌，这苦海我该怎么过？”

“再问大师，既然尘世是苦海，为啥人们还是怕死，留恋尘世？”

赢牧眼睛紧盯着迦蓝尊者：“请大师给我解答。”

迦蓝尊者被问得一时回答不上来，正琢磨怎么回答呢。

赢牧轻笑一声：“大师，要是答不上来，不如请佛祖现身，我好当面问问他。”

迦蓝尊者脸色一沉：“施主，请勿诋毁我佛！”

赢牧笑容未减：“我诋毁了又怎样？”

“怎样？”迦蓝尊者反问。

“听说大师法力高强，难道嘴上说不过，就要动手吗？”赢牧笑着问。

迦蓝尊者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压了下去。

“施主言重了，佛法慈悲，我绝不会起杀心，否则死后会坠入无间地狱，灵魂受尽折磨。”

赢牧想了想，说：“我听说有个国君，杀了九十九个兄弟才当上王。”

“大师，你佛有没有说过，这样的人死后会去哪儿？”

迦蓝尊者猛地站起，怒视赢牧：“施主究竟何方神圣！？”

赢牧提到的国君，正是孔雀王朝的阿育王！阿育王前半生好战，后来悔悟，皈依佛门。佛教在孔雀王朝成为国教，但阿育王之前的恶行，被称为“黑阿育王”时代，是禁忌话题。

赢牧对这些如此熟悉，迦蓝尊者很惊讶。

“我的身份不重要，关键是大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佛祖不惩罚这种人，大师宣扬的佛法岂不是由恶徒组成，又怎能引导人向善？”